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十名隊員心裏都不太舒服,畢竟大多數人是無辜的。劉宇也能夠理解這種心情,隻是囑咐道:“很好,偽造劫財現場,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他同樣很無奈,覬覦自己財富的人越來越多,必須對外予以威懾,否則他在別人眼裏就是待宰羔羊。
特戰小隊在高府裏翻箱倒櫃,找出來的金銀細軟還真不少,這家夥絕對是大貪官,搜刮民脂民膏、以權謀私,死不足惜。他的家人雖然沒有參與,卻直接坐享其成,「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大多數窮人吃飽飯都成問題,他們卻錦衣玉食,死的也不算太冤!眾隊員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誰會沒有仇富心理?
第二天大清早,十人分批潛出城外,策馬趕回臥龍山基地。而高府一直大門緊閉,快到中午之時,刺史府才派人前往查看;兩名小吏在門口敲門許久也沒反應,便翻牆進去,裏麵一片狼藉、房門大開。其中一人開玩笑到:“咦,這高長史不會犯了什麼事,東窗事發逃跑了吧?” “不對,出事了!”另一人是捕役出身,聞到明顯的血腥味,急忙衝進屋裏查看。
“這…這是高長史!”
“啊!死人了!這可怎麼辦……”
房間裏,高順倒在他老婆身上,鮮血染紅了床鋪,兩人死的不能再死,血跡都已經幹了。其它幾個房間裏,他老母、小妾、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死在床上,殺人的手段幹淨利落。所有箱子、櫃子全被洗劫一空,連一個銅板都沒剩下,對方作案過程明顯極為熟練。
很快,彭州刺史溫允帶著捕役、仵作前來,經過細致勘察後認定是劫財殺人,一家十五口慘遭滅門,凶手必定是團夥作案。六品朝廷命官被殺,這種大案溫允也兜不住,立即派人上報刑部,並且全城搜捕嫌犯。他跟高順向來不和,高順仗著有崔家撐腰,一直不把自己這個刺史放在眼裏,現在全家被滅門,溫允還真有點幸災樂禍,卻又不敢怠慢。
與此同時,正在吃飯的崔廣也得到這個消息,一名跑腿的小廝衝進來告訴他:高順死了!全家都死了!崔廣就像被雷劈中一樣,噌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腦袋裏轟隆一聲,整個亂的像一團漿糊。他萬萬沒想到,劉宇竟然真的敢動手,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不愧是百騎平羌、一箭定金川的狠人,果然有膽量、有手段。
維州平叛之後,關於護衛隊的傳言不絕於耳,百騎平羌、一箭定金川、火攻盧佐府什麼的,基本上複合事實,聽起來卻像是像是在說書。古代又沒照相機,空口無憑別人怎麼會相信,大多數人都是當成故事來聽。崔廣也找人打聽過了,可以確定是真的;現在的情況很不妙,這家夥真有可能鋌而走險,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飯也吃不下去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劉宇可是說了:三月之內,滅崔氏全族!現在要麼乖乖低頭求饒,要麼魚死網破,可無論那一條都不現實。崔家不可能向別人求饒,打又打不過人家,雖然不相信真的會被滅族,死傷卻不可避免…
“哎,這特麼可如何是好啊?”崔廣唉聲歎氣,後悔真不該去惹劉宇,就威脅了一句,居然要大開殺戒。想了半晌,他還是覺得形式很危急,連忙寫信快馬送往博陵、京城,讓族裏的長輩拿主意。並通知府邸、商隊的人小心謹慎,莊丁護院日夜輪流值班,生怕步了高順的後塵。
劉宇此時也很糾結,根據資料所述:崔家幾個分支一共上千人,朝中官員都有上百,總不可能真的全殺了吧?這逼貌似裝過頭了…可要是不這樣做,朝令夕改,那以後自己還有個屁的威信啊?既然不能殺,也不能不殺,那就隻能讓對方乖乖投降了!三個月時間,隨便施展一點手段,都能把博陵崔氏玩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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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隨著幾匹快馬陸續趕到彭州,黜陟使赴維州的消息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封賞事宜;劉宇封清城縣侯、平西將軍,讓眾人都驚呆了。平叛功勞不小,可這封賞也太誇張了,相當於擺明了在說:小子,我很看好你喲!想想就知道,這是皇帝在拉攏劉宇,無非是為了借他打擊突厥、五姓七望。
這對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崔氏的敵人變得更強大了,在明麵上也能夠打擊他們;王氏現在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有可能要倒戈;彭州官員又多了個上司,稅收還要減少一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