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亓子默的弱冠禮,東越的規矩是女子不可參與。
子玉翀是這麼想的:你裝成男子去觀看,待我弱冠時,你也好有個準備。
子玉熠簡表示不同意。
最近子玉熠簡吃飯胃口極其不好,吃什麼吐什麼,說不上吐,總之就是吃不下飯,聞見飯味兒就惡心。
子玉熠簡簡直要嚇死了,她肯定是懷孕了,不然怎麼可能什麼都吃不下,而且她又不是沒懷過孕!
阿諾倒是沒多想,其實這件事也沒必要多想,根本就沒有懷孕而已,人家大夫都說了,就是身體不適,怎麼可能是懷孕,就算醫術再不精,喜脈也得能摸出來吧。
子玉熠簡也希望是啊,可她就是覺得她懷孕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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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覺得子玉熠簡實在是胡思亂想,“小姐,自從你看過大夫之後都沒有跟衍郡王…嗯…怎麼可能懷孕…”
這可是個大實話…
子玉熠簡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找個大夫看一看比較妥當,於是自己先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再次找了祁蓮。
祁蓮說她吃混食物了,引起了嘔吐症狀,給子玉熠簡開了些調養的方子,並囑咐她多喝水,多……休息?
實踐證明這個方子還是有用的,子玉熠簡隻喝了兩次就再也不嘔吐了,並且食欲明顯的比之前好一些,平常吃完了就是吃完了,如今是吃完還能再吃幾口。
#別人是吃幾口就飽了我是飽了還能再吃幾口#
其實對於懷孕這個事,子玉熠簡倒覺得不算事,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更能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在意什麼,她就是想要喬清箬,想要她所有在意的人平平安安。
而子玉翀自打從將軍府回來後便變了一副模樣,盡管子玉翀極力掩飾,但作為妹妹,子玉熠簡依舊看出來了。
子玉熠簡也去探望過,問來問去子玉翀永遠都是兩個字:沒事。
子玉熠簡哪裏肯信,她這個哥哥,心裏有事一般都隱藏的極好,哪怕她看出來了,也不會說出來,但這次的子玉翀的心事,直覺告訴子玉熠簡,不簡單。
子玉熠簡歎了口氣,坐在子玉翀對麵,眉眼平靜如水,“哥,你有什麼事不能說的?你竟如此信不過我麼?”
子玉翀麵不改色的笑了笑,“妹妹多慮了,的確沒什麼事。”
子玉熠簡道,“哥,我連…跟喬清箬有過夫妻之實都告訴你了,那就不能讓我做妹妹的替你分擔點煩心事麼?”
子玉翀失笑,揉了揉她的頭頂,“說了跟不說沒什麼兩樣。”
子玉熠簡道,“你且說來。”
子玉翀說,“聽說的,亓子默欲向靖王府提親。”對象自然是嫡女喬清嫣。
子玉熠簡愣住。
她愣的不是提親這個事,而是對於提親子玉翀的態度。
“那你是?”喜歡上她了?
子玉熠簡難以相信子玉翀會為喬清嫣動心,可若沒有動心,又何故這般模樣。
子玉翀沒有回答,這個事確如他所說,說與不說沒什麼兩樣,本質沒什麼改變,何必說一些讓人增添煩惱的事。
“哥,我…”
子玉翀抬手截斷子玉熠簡的話,“你無需自責,我已有中意的人選,弱冠之後,我自會請去提親。”
按照平常的話,子玉熠簡必然會問那人是誰,但今日這般沉重的心情下,她連開口都沒有勇氣開口,隻是沉悶的嗯了一聲,欠身辭去。
她以為重生一世,她就能改變一些她想改變的事。
之前,她踏著至親的血肉登上高座。
現今,她毀掉至親的愛情換區愛情。
任何值得歡喜的事情都是需要有代價的。
她再一次怕了,之前她是怕喬清箬知道她的肮髒而厭惡她,如今她是怕追求愛情而再次摧毀至親的幸福。
上一世的時候,她每走一步一個算計,步步為營步步驚心。
這一世,她遠離權勢遠離後宮,以為這樣就可以真正的做回自己,可以任性,可以撒嬌,有人寵有人縱,可遠沒想過這樣的自己卻斷送了哥哥的幸福。
她說過什麼?她說一定要讓子玉翀幸福。
可如今呢,她卻是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