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好久,張才人才回過神來,小跑追上了齊瑩兒的腳步,連聲稱讚:“修儀,你剛才真的是太厲害了,一番話說的全場人啞口無言,連那些男人們死皮臉皮都沒有搞定的事情,居然被你解決了,你都沒有看見日照國君看你的眼神,直放光呢。這下好了,有你在,我們在日照的日子就不愁了。”
齊瑩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仿佛並沒把她的話聽見去,失神喃喃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想到了要化解這場尷尬,但是沒想到那一番話。那一番思慮周全的話竟然薄列英這個武將,事先提點我的。”
張才人先是不解,思慮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訝然道:“薄將軍?你是說你方才在殿上那些話是薄將軍教你說的。”
“差不多。”
“怎麼會?薄將軍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這樣的七竅玲瓏心。”
“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
“算了,修儀,不要想那麼多了,反正事情已經完美解決,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日照國為了補償,一定會仔細斟酌和排位的事情。”
她指的排位,關乎到兩國和親的女子在拓跋熊的後宮中誰是大妃,誰是側妃的,這幾日以來,解國與秦國明爭暗鬥,就為了這件事。
“丟了個巴美人,解國卻因禍得福,也不枉好事一樁,如今看來,大妃的位置非修儀莫屬。”
這是不爭的事實,齊瑩兒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這件事在旁人看來很簡單,但她卻不這麼認為,“好端端的,巴美人突然失蹤了,日照因此吃了啞巴虧,這倒說明了此事應該不是日照國做的;那麼肯定也不會是秦國或者其他國,他們沒必要做這種明擺著對自己不利的事。”
事情稍微往仔細裏思索,便有很多大膽的想法湧上腦海,雖然她不敢十足地肯定自己的猜測,但想到解長安這人素來聰明狡詐,從來不讓自己吃虧,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日照動點手腳也不是什麼難事。
齊瑩兒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突然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去把睿王和薄將軍請到我房間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十分重要,飛來不可。”
齊瑩兒很少露出這樣認真的表情,再加上她這人本來就長得清冷,在銀色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撲朔迷離,令張才人想不到她到底嘀咕在什麼,但看她的表情和堅定的語氣,必定是十萬火急的大事,而且她早把齊瑩兒當做自己日後在日照國的仰仗,所以自己一刻也沒敢耽誤,一路小跑去。
她跑去的時候,解長安和薄列英正在與幾位友人辭別,見那幾個人走後,她連忙三兩步跑過去,神色慌張,氣喘籲籲:“睿王,薄將軍,修儀請你們前往,說是有急事。”
“娘娘有什麼事?”解長安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起。
“修儀說一定要與睿王親自道來,請睿王務必前往,且十萬火急。”
十萬火急?
睿王常年征戰,對這個詞極為敏.感,常常是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才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但是齊瑩兒到底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非要這個時候找他不可,他倒要看看。
“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