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中郎將軍府,一直保持著淡然的劉禪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異常。對於這些“名字”的亂入,劉禪心中已經有了幾種猜想。但是現在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夠驗證……
“伯歧,”想到這裏,一直悶聲走在前麵的劉禪一個轉身,低沉著聲音對著張嶷說道:“煩勞你去趟州府衙門,把當地州誌還有相關史料都給我取來,我想看一看。”
“諾,某這就去。”
雖然不懂劉禪此舉何意,但張嶷還是看得出事情的嚴重性,一聲答應立刻就向衙門趕去。
看著張嶷逐漸遠去的身影,劉禪眼睛微微眯起,繼而目光漸漸變冷,口出輕呼出一口氣,喃喃道::“總歸是要經曆的。”
荊州刑房,死刑監。
陰深幽暗的牢房外麵,一群人簇擁著站在一起,為首的是一個小孩和一個穿著錦服的大漢。
“公子,您看,這些都是犯了死罪的,就等著時間一到,秋後開刀問斬。您看,有您要找的人嗎?”
趙二,荊州城牢房的大管營,等同於現在監獄獄長外加黨委書記。原本在他的一畝三分地是呼風喚雨,冷不丁這荊州之主劉皇叔的少公子來了,還說要進死刑監看看。
嚇得他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劉家親信給抓進來了,連忙全程陪同,就等著公子一聲令下,開門放人,說不得還要陪碗謝罪酒,給他接風洗塵。
“他們之中可有什麼身份特殊的?”劉禪巡視了一圈,問道。
“身份特殊?”趙二一愣,“公子,我們這也就關押個作奸犯科,往大了說,也就是持槍入室,枉害人命的。要說身份特殊的,這左右也就是荊州城地界方圓十裏內的人物,您看?”
劉禪有些不耐煩這趙二說起話來一句三試探,藏頭露尾的風格,直截了當地問道:“有沒有身手不錯的,再或者是軍中俘虜,別處奸細?”
“奸細?不不不,這沒有?公子,您有所不知,但凡是奸細俘虜,那都關在軍中,小的這裏哪管得了他們?至於身手不錯的,”
趙二說著說著,眼光突然一閃,似乎響起了什麼,
“公子,倒還真有一個?”
“哦,真的有,他在哪兒,是誰?”劉禪有些急促地追問道。
“公子,隨我來,在這邊,”自以為摸透了劉禪想法的趙二捧著菊花樣的笑臉,一邊在前麵一邊說道,
“公子,這人啊,本是個頭陀。後來壞了清規被趕出寺廟,下了山還不守王法。**肆虐,在這城中盡幹些搶人錢財,害人性命的勾當。
城裏的兵丁衙役圍剿了好幾回,也沒抓到人。就算是偶爾碰上了,也不是他的對手,反倒是還折損了不少兄弟。
後來呀,這家夥也是時運不濟,好死不死,一頭栽到了關二將軍的手裏,直接被生擒活捉,給送到了牢裏來。
不過這人罪責太大,不敢讓他和別的犯人同監,省的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所以把他一人給關在了最裏麵的一間牢房。他呀……”
湖南的燈光下,人影綽綽,不知道在哪裏“滴滴答答”想個不停的水聲,加上趙二喋喋不休的說話聲,劉禪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顯得那麼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