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冰替出租出關好車門,從運動服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鄧潔的電話,今晚的行動,鄧潔和孟欣欣別說參與了,連知都不知道。
鈴聲響了好大一會兒才接通。
“喂,於冰,大半夜的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鄧潔是個好孩子,一直保持著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此時此刻正是睡衣最濃的時候,聲音也是格外的慵懶。
“鄧潔,陽哥受傷了,已經去往縣醫院了,你快給你爸媽打電話,去救救他,不然陽哥這輩子就完了。”於冰跪坐在路邊,哭著說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鄧潔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突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高聲叫道。
“快去啊!”於冰沒有再做解釋,大聲吼道。
“爸!媽!”電話那頭,傳來了鄧潔帶著哭腔的喊叫聲,於冰掛了電話,這個乖丫頭今天晚上一定被自己嚇死了,想著想著,於冰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隻是那笑容之中,充滿了殘忍和冰冷的味道。
從地上坐起來,於冰突然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大吼,反身朝著天陽台球廳門前衝了過去。
此時的天陽台球廳門前,不能稱之為戰場,嚴格的說來,隻能稱之為屠場,兩方人馬一對碰,根本就是一邊倒的局麵,一群傻學生,連殺雞的場麵都沒見過,就算是給他們一把片刀,一根鋼管又能怎麼樣?根本就發揮不出半點的戰力,場麵上,隻有觀星和天宮的兄弟還能撐一撐,鄭軍、小刀、力子、大頭、宋人傑幾人聚到一起,硬生生是頂住了一條戰線,死守著不讓火龍幫闖進台球廳。
除了這條戰線,和零零星星的幾處據點之外,身邊的天陽學生都是成片成片的受傷,然後倒下。
於冰跑到台球廳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哀鴻遍野的局麵,心中就像刀絞一樣的痛。在站圈外,一道身影穩穩的紮在地上,攔住了於冰的去路,那是龐龍。
黑背心,黑色的尼龍褲,黑皮鞋,在路燈的掩映下,格外的顯眼。
“我就知道於小姐一定會去而複返,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龐龍開口說道,一邊說著,腳下前後一錯,猛地提速,朝於冰狂奔了過來。
與之相反,早已擦幹了眼淚的於冰刹住了腳步,雙腿下蹲,紮了一個標準的馬步,上身微微前傾,兩手攤開在身體兩側,就像是懷裏抱著一個大圓球。
呲!
兩人方一照麵,龐龍又使出了那招讓他屢試不爽的鞭腿,似乎是有意要看看,於冰會如何應對。
於冰冷笑一聲,隻見她身子微微一側,左手向前一探,順著龐龍的小腿往下一捋,五指一扣,牢牢的鉗製住了龐龍的腳腕子,右手手臂抬起,手腕猛地一抖,柔若無骨的小手,惡狠狠的拍在了龐龍的小腿上,看似軟綿綿的一掌,卻是包含著十足的寸勁兒,一掌拍出,龐龍壯碩的身軀也是應聲倒飛而出,一記鞭腿就此化解。
“好!”龐龍一記鞭腿被於冰化解,也不生氣,反而是心頭戰意更濃,這才是他所一直期待的真正的對手。
一聲暴喝,龐龍腳下一踮,再度朝於冰爆衝而來,一雙鐵拳握緊之後,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旋即便是如同雨點一般接連揮出,密集的就好像是在編織一張大網,招招都是奔著於冰周身的要害而去。
如果龐龍是暴如雷,那於冰就是穩如山,馬步紮在地上,每一次滑動,都是蘊含著深刻的武道變化,一雙手掌時而綿軟輕柔,時而鋒利迅捷,追求的是力量的最大化,不出手則已,出則必中,一擊製敵。
這兩人的打鬥場麵要是被拍下來當成電影的話,絲毫也不亞於當下最賣座的那些動作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