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台球廳的卷簾門被蒲陽重重的關上,沉悶的聲響令眾人心頭都是一震,不約而同的朝蒲陽湧了過來,一樓的大廳裏已經站滿了,二樓的樓梯上還擠著不少人。
啪!
櫃台處的關文將手邊的燈光總開關按下,整個台球廳內頓時亮如白晝。
“店裏的服務生出來一下。”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蒲陽開口說道。
“陽哥。”
兩個穿著印有“天陽台球廳”字樣紅色馬甲的年輕人走到蒲陽麵前,兩隻手背在身後,微微的鞠了一躬,說道。
“開業這幾天,也沒有好好認識你們一下,現在站在這裏的所有人裏麵,你們兩個算是最特殊的了,因為你們隻是員工,卻算不上我們天陽的人,今天晚上,天陽辦事,一會兒,我會保你倆離開,如果害怕路上出事,那你倆可以在店裏等著,等外麵安全了再回去。”蒲陽安頓道。
“陽哥,我們不走。”兩名服務生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兩個隻是員工,我出錢,雇傭你們為我出力幹活,活幹好了,我發給你們工資,這是公平的交易,我和你們的往來隻在生意上,社團的事情,你們沒有資格參與,我也不希望你們參與。”蒲陽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們兩個能現在加入天陽嗎?”一名服務生問道。
“不能,你們對天陽不了解,我對你們也不了解,天陽從來不會隨隨便便的招收任何一個人。”蒲陽搖頭道。
“那我們能以員工的身份參與今天晚上的事情麼?這家台球廳是我們工作的地方,是我們養家糊口的來源,隻有它在,我們才能安身立命,所以,我們願意為它出力,而不是在它麵臨危險的時候離去,不管陽哥怎麼說,今天晚上我們兩個都不會離開。”另一名服務生認真的說道,他們都是剛剛從專科畢業的應屆生,年齡比蒲陽還要大上一些,看上去更加成熟。
“這一次,如果天陽能逃過一劫,我會親自邀請你們加入天陽。”蒲陽抿了抿嘴,承諾道。
“謝謝陽哥,其實我們倆在正式上班之前,就已經對天陽有所了解了,所以,當我們決定在這裏上班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天陽的人了,隻希望能夠盡快的真正融入進去,希望陽哥能給我們這個機會。”服務生說道。
“我當然不會拒絕一個真心想加入的人,更不會拒絕一個願意和天陽共存亡的人,以前天陽有多少人,我不記得了,我隻知道,今天站在這裏的,幾乎就是我們天陽的全部班底,我感謝大家能夠在天陽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這份情誼,我蒲陽記下了。
我們的對手,是橫行寧縣幾十年的老江湖,大混子,而我們當中的大多數,卻都是毫無打架經驗的學生,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可是,這一戰卻無可避免,我們必須奮力拚搏,才能闖出屬於我們的一片天,因為我們已經退無可退。
大頭、力子,拆箱子,你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做出選擇,想退出的,待會兒就留在店裏不要出去,明天咱們還是同學,還是朋友,但不再是兄弟。想和我一起拚命的,挑一件趁手的家夥,咱們幹他一場,醜話說在前麵,刀劍無眼,自己小心。”蒲陽鄭重的提醒道。
眾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蒲陽,可那一道道目光中,已經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大頭和力子從人群中走出,用近乎蠻橫的手段撕扯著貼在箱子上的封條,箱子打開,露出的是一根一根的鋼管和一把一把的片刀,充滿了冰涼的金屬質感。
正在此時,一聲刺耳的轟隆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那是卷簾門被鐵器劇烈撞擊的聲音,一聲一聲,都好像是砸在大家心上一樣。
“大頭,我的刀呢?”蒲陽目光一凝,問道。
“在這呢!”大頭把自己的毛衣撩起來,露出了背在背上的一把唐刀和一根鋼管,順手將它們抽了出來,唐刀遞給了蒲陽,自己則是把鋼管拿在手上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