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車子下了高速,駛進一條相對狹窄的路,這是在楊一聰的指導下跟著導航走的近路,我稍稍鬆了口氣,突然前麵有個人以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從馬路一邊斜抄到對麵,距離我們的車非常之近,我腦中一片空白,急踩刹車,還是聽到“嘭”的一聲,車子右前方一個人影應聲倒下。
“X,撞到人了!”楊一聰屁股離座,抻著脖子向窗外看。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衝下車,看到地麵上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神情驚恐地望著我。我見女孩看起來並無大礙,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來一些。
紀靈他們三人也跟在我後麵下車查看,我到女孩身邊蹲下身,問道:“小姑娘,有沒有事,傷到哪裏了?”
女孩茫然的搖搖頭,既不叫喊,也不哭鬧,好像被嚇傻了一樣,呆愣愣的看著我。
我扶起女孩,她活動無礙,看不出有什麼地方受傷,我讓她先到車上坐會緩和一下情緒,她很服從地進車子裏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女孩的神色正常了些許,我便問她的姓甚名誰,家住哪裏,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沒想到女孩就一直搖頭,急得我恨不得上前搖晃她幾下。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想說?不知道?還是其它什麼?遇到這種一針紮不出血的主兒,真可以活活地急死人了。
楊一聰也跟著問,女孩見我們兩個人一起問,有點急了,喉頭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原來她是個啞巴!
我找出筆和紙遞給女孩,意思是讓她把想說出來的話寫出來,沒想到女孩拿著筆在紙上比劃了半天,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她不但是個啞巴,還是個文盲!這回我的頭就更疼了,眼巴巴地看著紀靈和陸斬,“紀哥,陸哥,你們看這怎麼辦?”
“鍾南山,你總能刷新沒用的下限!”紀靈揚眉相譏。
陸斬也跟著起哄,“你才摸方向盤半個鍾頭,就開始撞人,我說你笨你還不愛聽!”
我本來就心中焦躁,聽他們這麼說更是火上澆油,“你們能不能別鬧了,我們現在急著趕路,這女孩怎麼辦?”
楊一聰說:“什麼怎麼辦?讓她下車自己走回家!”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一遝錢,遞給女孩,指了指車門,食指和中指擺了個走路的動作。
這是明確地在趕女孩下車,即使聾啞人也看得懂,可女孩並不接受,對鈔票看都不看,推了回來,不管我們說什麼,她就是賴在車上不走了!
紀靈和陸斬雖然脾氣都不甚好,但活了幾千年的老神仙終究不可能去跟一個凡人小姑娘過不去,兩人一個望天,一個打遊戲,不再理會我們這邊的事。
我和楊一聰交流了下意見,最終達成共識,帶著這女孩走一段陸,路上遇到救助站什麼的就把她放在那再走。
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她這種情況警察不會管,半路扔下她又太沒品,所以載著她便宜行事是最好的辦法。
車子又開了兩個小時,一路上沒有經過城市中心,別說救助站了,就連家大點的超市都沒見到一家。
女孩坐在車上,安靜得讓我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