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錯了,紀靈沒有接話,我卻在他望著我的眸光中看到了一種深邃的悲傷,我的心裏也跟著一陣酸楚,“紀哥,以後你、陸哥,還有我,我們三個人一起,還挺熱鬧的呢!冰魄龍鱗你給了我可不能再要回去了!”
紀靈揮散開眼眸中的悲傷,沉下臉來對我說:“鍾南山,我給你的東西怎麼還能要回來,你把我當你們人類那麼言而無信嗎?”
正在這個時候,從窗外飛進來一隻小飛蟲,紀靈迎過去,伸出一根手指讓小蟲停在上麵。細看之下,我才發現,這小蟲居然是紀靈的烏蚍,烏蚍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飛行的軌跡飄飄忽忽,好像辨不清方向。
“這個地方果然有名堂,整個別墅放置了大劑量的驅蟲劑,限製了烏蚍的能力。”紀靈疼惜地看著烏蚍,說了句“回去吧”,黑色小蟲好像聽懂了一樣,扇動翅膀在紀靈肩頭繞了一圈,消失無蹤。
楊一聰在樓下扯著嗓子喊我們下去,我跟紀靈在房間裏也覺得沒意思,便直接下了樓。
四人一彙合,紀靈便對陸斬說:“聽你的,我們去三樓看看,不過是現在就去。”
陸斬一攤手,無所謂地說:“我也正有此意,反正我們這麼多人,偷偷摸摸地去還不如光明正大地上去。”
楊一聰找執事說明了情況,大概意思就是我們對舅舅之死還有些疑問,想找舅母核實一下,當即就遭到了執事的反對。“少爺,夫人囑咐過我,所有人包括家裏的仆人,沒得到她的允許絕對不可以上樓。”
楊一聰冷笑了幾聲說:“舅舅的遺囑是怎麼說的?隻要能找到寶石,我們可以采取一切手段,要是連他的房間都去不了,還說什麼一切手段!況且……我跟舅舅最親,也算這個家半個主人,我想去哪裏舅母她管得著嗎?”
執事被楊一聰說得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楊一聰有些得意,“走吧,我們現在就上去吧。”他說著,就在前麵引著,帶我們上了三樓。
楊一聰的腳步在三樓走廊停下來,我看到一個被黑色衣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女人麵上蒙著黑紗,遮擋住了眼睛和鼻子,隻露出塗著猩紅色口紅的嘴唇。“你就是楊一聰吧,我作為你的舅母,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想進入我的房裏,是不是不合規矩?”女人冷硬的語氣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但楊一聰並不買她的帳,反問道:“那麼你覺得我的舅舅去世,連個葬禮都沒有合不合規矩?”
女人沒有作聲,原地盯視著楊一聰,我甚至感覺到了從黑紗後麵透射出來的冰冷目光,楊一聰毫不在意,“今天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好好地查查這裏,我現在甚至懷疑我舅舅的死……”他話說到一半停了,對著女人露出一絲冷笑。
“你認為你舅舅的死是我做了手腳?那可真是太蠢了。”女人優雅地攤手道。
“既然不是你做的就讓開,我們查過便知。”陸斬走到女人近前,邪笑著說。
這時候已經有仆人從樓下跑了上來,其他繼承人也站在二樓向上觀望,執事勸我們說老爺剛去世,還是暫且聽從夫人的。我短暫地盤算了一下,如果我們還要繼續爭吵下去,恐怕就會被當作出頭之鳥,其他繼承人的陰招都會衝著我們來。考慮到這一點,我勸楊一聰和陸斬,“走吧,先回去,我們總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