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我的父親離開了他的家,文山市馬關縣的深穀,他不想像祖父祖母還有其他祖輩一樣,要忍受孤獨終其一生去守護著一件冰冷的寶物。祖父去世後,父親希望離開山穀去外麵的世界闖闖,為此他與祖母大吵一架,並發誓離開以後永遠不會回去。祖母也很生氣,用神隱之術在穀裏下了禁製,就算父親有朝一日想回來,也會被困在鏡花穀。父親在京城安頓下來後,娶了我母親,生下了我。父親嘴裏不說,但心裏一直在掛念祖母。祖母是在三十多歲的年紀才產下父親,我出生的時候她已經很老了,她就那樣一個人守著鏡花穀,粗茶淡飯,自給自足。父親終於決定帶著母親和我回去探望祖母,可我們一回去就被困在了鏡花穀,好不容易才出去。父親以為祖母還在生他的氣,所以才會避而不見……”快遞員停了片刻,仿佛在整理思緒,“其實我後來才想明白,祖母從來就沒有怨恨過父親,她隻是不希望父親背負起這麼沉重的負擔,她希望我們這個新組建的三口之家能夠自由地生活。從那年以後,我們每年都會回一次鏡花穀,雖然明知道見不到祖母,父親還是會提前準備好很多食物、日用品和我們的照片放在穀口。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27年前!”
說到這裏,快遞員習慣性的笑容凝固了,目光冷冷地盯視著林昌遠。“27年前,我們一家三口人再次來到鏡花穀外,父親看到穀中的荼蘼花狼藉的灑落在地,那時並不是落花的季節,父親自然覺得有古怪。他把母親和我護在身後,向穀裏走去。更令父親不解的是,鏡花穀的禁製消失了。父親有種不好的預感,拉著我們跑去他的家——九黎族宗廟。到那裏的時候,我終於第一次見到了祖母……”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看向林昌遠的目光愈加冷冽。
“祖母她早已死去多時,額頭上有槍射擊留下的彈孔,血已經幹涸,我族的寶物不知去向,她的手裏還緊握著一張我我們的照片……”快遞員下中含淚,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說道,“父親心中充滿了對祖母的愧意,回京城沒多久就上吊而死。母親帶著父親的骨灰和隻有五歲的我回到鏡花穀,在那裏住了下來。我學會了所有祖母遺留在世上的九黎族秘術,當我用神隱重打開鏡花穀的禁製時,才知道了祖母去世的真相……”
我聽得十分揪心,眉頭緊皺問林昌遠:“是你們殺了那老太太搶了寶物?”
林昌遠的臉色煞白,慌亂地辯解:“不是,不是!是她親手把寶物交給我們的!”
我揪住他的衣領厲聲喝問:“那她額頭上的彈孔是怎麼回事?說實話!”
林昌遠垂下頭,顫聲說:“我們在石室裏找到老太太,以為她已經死了,誰知他又突然睜開了眼,林侃嚇壞了就向她開了一槍……其它的我真的沒有說謊!”
我不想再理會林昌遠,問快遞員:“你跟這三個人有仇,為什麼要捉走許鳳?她又跟你們有什麼仇?”
“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許鳳,許鳳就是我,我叫許峰,隻想用一個虛假的身份跟這三個混蛋一起消失,找到我族的寶物,那個黃金麵具,關係到一個巨大的秘密。”許峰摘下帽子,一頭青絲灑落肩頭,清秀的麵龐好似女孩。
我暗暗吃驚,原來這個叫許峰的人,不惜男扮女裝進入到定遠集團報複,他這樣的人心裏,估計沒什麼事比複仇更重要了。我手心裏捏了把汗,抓緊時間念動咒語,希望爭取時間讓紀靈趕回來救我們。
許峰盯視了我片刻,突然發難一把掐住我的咽喉,他的力氣大的驚人,五根手指宛如鐵鉗,我無法掙脫,隻覺得腦袋都像要漲開了。“別做沒有意義的事!算你倒黴吧,本來與你無關,你非要卷進來!”林昌遠見到這幅光景就想逃跑,可他哪跑得了,許峰鬆開我,攔住林昌遠的去路。“我都在這了,你還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