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我頗覺自得。
楊一聰從一邊屁顛屁顛的蹭到我們中間,衝我一歪嘴,“我帶的路,我灑的石灰粉,你搶什麼功勞。”說完,竟然給紀靈跪下了,如搗蒜般磕頭。“我是楊一聰,請您老人家收我做徒弟!”
我險些噴出一口老血,心說阿菜你也太不要臉了,在這麼多人眼前給人磕頭,看長相對方還比你小上幾歲。“你抽的什麼風,阿菜……”我心裏想著,話就從嘴邊溜了出來。
“你知道個屁,這位一看就是高人,我早就想找個高人拜師了,可現在都是欺世盜名的騙子,哪有幾個真高人!”楊一聰不屑地說。
紀靈隻當沒看見,拂袖轉身,把後背留給了楊一聰。
楊一聰這小子臉皮也是厚出新高度了,以雙膝行走跟著繞了過去。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一把拉起楊一聰,罵道:“你他媽有病吧,見人一麵就要拜師!”楊一聰奮力想要擺脫我,這一拉一推就亂做一團,大夥都看著我們發笑。
“耍猴戲的去外麵,別等老李死了才跑來哭喪。”紀靈的話尖酸刻薄,可在場的人誰都笑不出來了。
魏一楠站起來說:“我看大家分分工,除了技術人員以外,都去調查醫院。”
最後,大家分成十個組,在全市醫院進行撒網式調查,楊一聰也作為編外人員參與進來。正當我也準備出發去醫院的時候,紀靈叫住我,“鍾南山,你留下。”
會議室中僅剩下紀靈和我兩個人,隻見他把木牌一塊塊在桌上擺放好,對我說:“你去打一盆清水來。”
我找保潔阿姨借了個盆,去衛生間接了滿滿一盆水,端回會議室。紀靈接過盆,放在木牌邊。
我實在是控製不住好奇心了,問他:“這是要幹嘛?”
“解靈。”他拿起一塊木牌,伸出另一隻手修長的食指,在水中點了一下,輕輕擦拭木牌上的紅色花紋。我看到,花紋似乎動了一下,漸漸的像幹了的墨跡遇到水重新化開一樣,那抹紅色更加鮮豔豐滿了,最後花紋變成一條紅線,像蚯蚓一樣蠕動著,紀靈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紅線,放進水盆裏。
“我勒個去,好神奇!”我當自己是在看魔術表演了,不由讚歎了一聲。
紀靈瞟了我一眼,招手讓我過去,說:“看明白了?過來幫我。”
我本就好奇心重,正好樂得幫忙,學著紀靈的動作依葫蘆畫瓢,雖然動作有些笨拙,倒也成功了。
紀靈頗有深意的看著我,看得我相當不自在。
“怎麼了?我做的不對嗎?”我看看盆裏的兩條紅線,明明一般無二。
“以普通人的精神力是不足以解靈的,看來我是看走了寶,你也不是百無一用。”紀靈風輕雲淡地搖頭,又繼續解靈。
被他這麼一誇,我有些飄飄然,“再來一次,讓你看看我不白給。”
我又按照剛剛的套路解靈,紀靈止住動作看著我。當紅線運動起來的時候,我兩根手指一夾,本想擺個帥氣的pose,可沒想到紅線從另一個方向翹出木牌,向空氣中遊走,動作之快,讓我始料不及。我喊一聲“糟了”就要去抓,紀靈已經先我一步,運指如飛,夾住紅線。
“我收回剛剛的話,你的確百無一用!”紀靈蹙著眉,把紅線放進水中。
好在我在紀靈麵前現眼都習以為常了,也不覺得尷尬,“一時失誤嘛!”
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十幾個木牌上的紅色花紋都成了在水中遊弋的紅線,乍一看有點惡心。
“你端著那盆水,我們去找老李。”紀靈從衣襟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擦幹手上的水漬,不冷不熱得提醒我:“要是打翻了水盆,老李想不死都難。”
我端了水盆跟在紀靈身後,加著十分的小心,生怕把水盆打翻,斷了老李的活路。所幸,一路上沒有再出什麼亂子。
老李躺在病床上,麵色紅潤,像是正在熟睡,一雙大腳丫子露在被子外麵,正對著我們。我把水盆放到老李病床旁邊的小櫃上,騰出地方給紀靈,自己站到床尾。
紀靈來到老李身邊,一手點指老李眉心,另一隻手掌置於水盆上,口中念念有詞。
水盆裏的紅線紛紛活躍起來,水波急劇翻滾,一時間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其中一條紅線瞬間竄起多高,帶著晶瑩的水花,直撲老李。紀靈見狀,收回雙手,紅線在接近老李額頭時,紅光一閃,消失無蹤。
等紀靈做完這些,我剛想開口詢問情況,老李的大腳丫子就動了。不用說我也知道,這家夥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