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聰可能是看出了我心裏的忐忑,一拔肩膀,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爺們做事不能瞻前顧後,那怎麼幹大事!”
我一看眼前這貨,不到一米七,其貌不揚,這席話卻說得豁達鏗鏘,讓我不由得對他生出幾分好感。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到了中華路,我們在地下通道口下了車。地下通道已經被醒目的“正在施工”的路障攔住,這都是簡情臨走前請警察幫忙安排的。
“阿菜,我可提前說好,你要是在下麵掛了,別恨我,這可是你自己非去不可的。”我跨過障礙回頭對楊一聰說。
“呸,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能不能說點吉利的?”他耷拉著嘴角,在後麵緊緊跟著我,隨即又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阿菜是什麼鬼!”
我頭也不回,回答他道:“你這一臉的菜樣,阿菜這個名再適合你不過。”
地下通道還是老樣子,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可是隻有我知道,這灘死水下麵,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
防空洞的大門在我們出來後被推上了,此時卻虛掩著,僅留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縫隙。看來地下通道禁止人通行,也方便了“那位大人”後麵的行事。
我拉開鐵門,發現裏麵的燈全都亮著,我囑咐楊一聰道:“要是遇上那種青氣,馬上逃跑。”
“得了,我心裏有數。”楊一聰的心這時候恐怕早就飛進防空洞深處了。
我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沒一會就到了岔路處,上一次進來我們被假老李引到了左邊的路口,這次要進右側,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在等著我們,心中有些打鼓,不過一想到紀靈那目空一切的表情,我咬牙心想,我怎麼著也得做點事不能被他看扁吧。
走了不多時,前麵有輕微的響動傳來,我對身後的楊一聰使了個眼色,更加了份小心,躡足潛蹤向前方移動。又走了7、8米的樣子,通道出現了一個近乎90度的轉角,我躡手躡腳的趴在牆邊看去。
隻見,一個大頭的侏儒在正中,周圍的地上插著一些寸許長的木牌,看不出是什麼,侏儒正將那些木牌一個個拔起來,口中還在咒罵,“耽誤我好事的混蛋,早晚要把他們全弄死!”
這侏儒便是魑口中所稱的“大人”嗎?原本我以為那應該是一個麵容可怖的妖魔,與眼前的可笑的矮子形象無論如何都無法重疊。
我正在思索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在我身後的楊一聰已經悄無聲息得到了侏儒身後,而侏儒毫無察覺。
尼瑪!我的內心幾近崩潰,這下子,不硬著頭皮上都不行了!
楊一聰的手上多了個小瓶子,他剛擰開瓶蓋,侏儒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頭看向身後,沒防備楊一聰把手中的瓶子一抖,白色的粉末化成一陣煙霧不偏不倚全部灑在了侏儒的頭上。
“啊——”侏儒慘叫一聲,手捂眼睛表情痛苦不堪。我見狀幾步衝上去,擒住侏儒,解下腰帶綁住他的雙手。
“你們是誰?混蛋,快放了我,我一定把你們的腸子掏出來!”侏儒如殺豬似地叫罵。
“我們快走,要是青氣出現就麻煩了!”我和楊一聰一前一後抬著侏儒向回跑去。
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我們接近岔路口的時候,一團青氣如鬼魅幽靈般擋住我們的去路。
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到目前為止除了知道紀靈能除掉這東西以外,我是真的束手無策。看來救不成老李,我們也都要交待在這裏了。
侏儒恢複了些視力也看到了那團青氣,一陣狂笑,“你們死到臨頭了!”
楊一聰拎著侏儒的領子,聽到這裏驟然鬆開手,侏儒上半身栽到地上,摔了個結實,又開始破口大罵。
我見狀也是惡向膽邊生,把侏儒的腿往地上一摜,蹲下身在侏儒臉上“啪啪”兩個耳光,從褲子口袋中掏出簡情給我的折疊匕首,罵道:“小爺今天就是死了,也要拉上你這個矮子墊背!”
令人奇怪的是,青氣在我們麵前停了半天,卻沒有要靠近的意思。我把匕首架在侏儒脖頸上,對著青氣說:“我不管你是什麼臭妖怪,靠近一步我先弄死他。”
我們兩人與青氣對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鍾,青氣後麵有人說話了,“鍾南山,我記得我告誡過你別做多餘的事。你這個蠢蛋害我老人家一刻不停地奔波救你們,這筆帳一會再和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