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關於生死的一戰(1 / 2)

我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可是傅雨流依然麵帶微笑的看著我,那張原本乖巧討喜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煞氣,距離如此之近,讓我不寒而栗。

話題似乎不能繼續了,即便是我也不能讓他回頭。

我鬆開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傅雨流低下頭笑了笑,又抬起頭說道:“似乎是這樣的,大哥。”

我用力搖搖頭,說道:“不,雨流,我們沒必要這樣。隻要你退兵,我發誓,我一定給這個天下一個安寧,相信我。”

傅雨流笑道:“大哥,我可以為你死,因為我們是結拜兄弟。我可以為你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我不能相信你。”

我們又沉默了。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這個時候什麼也不用說,打一架才能解決問題……不,打一架也解決不了問題。

傅雨流依然陽光的笑著,他把茶杯茶壺收起來,站直身子對我說:“大哥,我們出去走走吧。”

——

我們兩個人騎著馬行走在誌陽城中,沒有帶任何人。

誌陽城更加殘破了,整個城中沒有幾個人,僅有的幾個行人也大多麵有菜色,行動木訥。傅雨流用馬鞭指著這些人對我說:“你看他們,他們原本不是這樣的。還記得我們相識那年嗎?那時候的誌陽城是什麼樣子?自打開戰之後,誌陽城就越來越慘敗……中洲大部分的城鎮如此,成千上萬的人流離失所,或死於戰亂,或死於饑荒。”

我明白他為什麼跟我說這個,其實我們兩個人想的一樣,都是想盡量說服對方。

“呐,大哥,”傅雨流指著當年的那個酒館說,“在這兒,我們打了一架,你用了不到一百招就擊敗了我。說實話,當年輸的很不甘心啊。”

我說道:“再打下去你也會輸得,雨流,當時你的內力已經不足了。”

傅雨流搖了搖頭,說道:“不,若是普通比試,我自然是輸了。若是拚死搏鬥,隻怕當年我們會兩敗俱傷。”

想起當年那段歲月,我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說起來也真是讓人懷念,那個時候我一心找到紫晶,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卷入了這麼複雜的事中。”

傅雨流聞言笑了笑,然後從馬上下來,說讓我在外麵等一會兒,自己進了酒樓。真難想象,這家酒樓居然還有人,沒過一會兒,傅雨流出來了,懷裏抱著一壇沒開封的酒。

傅雨流拍了拍壇子,對我說道:“好長時間沒有喝過酒了,今天開開葷。”

沒錯,我知道他要把我帶到哪裏。整個誌陽城,能讓我想起來的地方隻有兩處:那個酒樓,還有城外不遠的破敗小亭子。記得那時候也是冬天,那年的冬天也是滿含殺氣。死灰色布滿整個天空,小亭子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裏,荒草映襯著黃昏,讓人開心不起來。

我們兩個跳下馬,傅雨流拍開酒壇上的封泥,“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壇酒。他擦了擦嘴,把酒壇遞給我。我一仰脖子,喝下了剩下的半壇酒。

“呼,”傅雨流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大哥,我羨慕你,從小到大都這麼快樂,不用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如果,我們從小就交換一下,我是王晉承,你是傅雨流,我想天下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點點頭,說道:“我承認,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未知的未來會發生什麼。”

傅雨流撩開披風,從身背後拿出一把劍,說道:“大哥,還記得這把劍嗎?”

我又點點頭,隻是沒有說話。

傅雨流說到:“這把劍是當年我送給你的,我們守完劍城之後你就走了,把這把劍忘在了劍城。我知道你遲早回來找我,於是一直帶著它。”

說完,他又拿出馬鞍上的含光劍,說到:“這把劍是你送給我的。”

然後他把含光劍拋給我,我接過含光劍,等著他繼續說些什麼。

“我把劍還給你,大哥,從現在開始,你我恩斷義絕。等會兒動手的時候,你也少一點兒牽掛。請務必出全力,因為,你出了全力才是尊重我,而且,我也是個高手,如果防水的話,你會死的。”

含光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我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實際上我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雨流把劍插在地上,脫掉身上的盔甲,又拔出地上的劍,對我說道:“出手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