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閻和蘭香兩個人很好,很恩愛。我認識的人裏麵,我最羨慕的還是這對兒。不用在乎天下發生了什麼,每天都自由自在的。想想我們其他人,有的人要費盡心思的打一個自己不想要的天下,有的人雖然聰明但是卻又不能著事算盡,有的人一生奔波卻得不到想要的生活,有的人有萬貫家財卻糾結於兒女私情。
大神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什麼,肯定要失去點兒什麼。
失去點兒什麼?我似乎失去的太多了。
——
我們加快了回去的步伐,因為我好想沒有什麼時間可以浪費。
這段時間姳嫣去參加了葉飛揚和烏麗雅的婚禮,當然,天下最富有的貴公子的婚禮可比我和紅袖的吸人眼球。我聽到過各種小道消息,據說那天光賓客就幾千人,全中州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似乎是同一天聚在了重南。我打心底祝福他們。但是……葉家能住幾千人?我的天,葉家的宮殿到底多大?
嵐墒山的山路依然崎嶇,山風呼嘯,稍有不慎就會掉落懸崖。我真搞不懂當年祖師爺為什麼要在這兒建立雲間派,就不能選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嗎?
走了半日,我們回到了雲間派。天氣依然不錯,陽光下的雲間派依然雄偉,但是卻安靜了許多。真奇怪,難道孩子們今天沒有習武嗎?沒人看著真是不幸,等會見了他們三個,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帶著這種想法,我跟紅袖牽著我進了嵐墒山,回家嘛,心情肯定非常不錯。
“奇怪,”紅袖看著空蕩蕩的星月廣場說道,“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那是什麼?!”
紅袖突然指著前麵的某個地方大聲喊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恐。我眯起眼睛向那個方向看去——之前眼睛受過傷,視力有些影響。
我看清楚了,有個人倒在血泊了。我腦袋懵了一下,急忙向那個人跑去。
是陳伯,陳伯倒在血泊裏,身上有很多傷口,早已沒了聲息。
“陳伯?”我探了探陳伯的鼻息,聲音有些麻木,“陳伯?陳伯!你醒醒!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為什麼陳伯被人殺掉了?誰會跑到嵐墒山來殺人?為什麼陳伯死了?!為什麼?!陳伯已經死去有一天的時間了,一天……一天前發生了什麼?
不祥的預感開始在我的胸口蔓延,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我腦子一片混亂,無法正常思考問題。
我站起來漫無目的的大聲喊道:“師傅!姳嫣!”
紅袖也跟著大喊:“莫雲!緋月!薇兒!你們在哪兒!”
沒人回答,我快步向大廳走去。還未到大廳,就看到一個人背對著我盤腿坐在大廳的地上。他的背影很滄桑,也很瘦弱,是我師傅。
“師傅!”我大聲喊著向他跑去。
師傅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心髒的位置有刀傷,傷口很深,怕是已經觸及心髒。我徹底亂了,什麼人能打過我師傅?是誰打傷我師傅的。
“晉承……”突然,師傅說話了。聲音很幹澀、虛弱。
“師傅!”我大聲說道,“徒兒在!師傅你怎麼了?是誰打傷了你?!”
師傅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布滿血絲。我伸出手扶在師傅的肩膀,將真氣緩緩注入師傅的身體。不知不覺,我的眼淚已經流了一臉,我已經泣不成聲。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
“晉承……”師傅虛弱地說,“不用費事了……師傅、怕是不成了……”
“師傅!”我哭著問道,“是誰!是誰打傷了你?!”
“鬼五……”師傅緩緩的說出這兩個字,然後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晉承,為師……從小沒給過你什麼好臉色……教你們的時候也凶巴巴的、而且、而且還隱瞞你的身世……你恨師傅嗎?”
我用力搖著頭,哭的像個孩子,但是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師傅微笑著說:“沒有看到紫晶和淩霄成家、為師、為師也有些不甘心……答應師傅,要、好好……咳咳……”
師傅劇烈的咳嗽起來。鮮血從他的嘴裏噴湧而出。我一邊鍥而不舍的給師傅灌輸內力,替他療傷,一邊哭著說:“師傅,您別說話,徒兒能治好您。您沒事的,您是上官劍聖,中洲最厲害的宗師,沒有人能打敗您。您不會死,您還要看著我跟紅袖的孩子出生,您還要叫她武功,給她取名字,師傅……求求你別死……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