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嬰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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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名字確定下來,就叫安安。

之後的幾天,我幾乎已經適應現在的角色了。我發現我非常會看孩子,而且對安安也非常有耐心。安安每天晚上都會在半夜哭醒,吵得人睡不了覺,我都會耐心的抱著他,哄他入睡。換尿布和找人喂奶這種事也得是我做,這種事可別期望王晉承能幫上什麼忙。

我們就被這小家夥一路折磨到了海州城外,我們需要現在城外的客棧住一晚,明日才能進城。

在樓下吃飯的時候,王晉承認真的盯著我和安安,看了一會兒又認真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你這幾天性格怎麼還轉變了?”

“轉變什麼?”

“煞氣沒了。”

我沒理他,沒想到他又說:“這樣也好,沒那麼強的煞氣,以後就不會出去惹事了。”

我忽然沒來由的對他有股怨氣,這幾天他幫不上什麼忙不說,還老是冷嘲熱諷。我一時氣不過,抱起安安走到他麵前。

他一臉驚訝:“你不是想把安安掐死吧?”

我把安安往他懷裏一塞,冷著臉說:“今晚他跟你睡。”

我轉身上樓,聽到王晉承哀嚎:“別呀!我不會看孩子!”

我才不理會他,讓他好好感受感受看孩子的痛苦。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就聽到他的屋子裏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想是安安快要把他逼瘋了。又沒過一會兒,安安的哭聲也響起來了。我本來不想過去,讓安安好好折磨折磨他,可是這個時候,隔壁房的客人來敲我房門。

隔壁房住著一對兒老夫妻,像是走親戚的樣子,敲門的是老太太。

我問道:“婆婆,您有什麼事嗎?”

“姑娘啊,”老太太客客氣氣地說,“你跟那個小夥子是夫妻吧?”

我沒想承認,但也沒否認,這幾天被人誤會慣了,我都懶得解釋了。

看我默認,老太太繼續說:“我家老頭子身體不好,一到晚上有個風吹草動就睡不著了,姑娘你看看……”

“婆婆,我懂,實在對不起,吵到您了。”

說完,我急忙去了王晉承的屋子。推門進去,發現他在地上走來走去,嘴裏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安安則坐在床上都哭成淚人了。再看王晉承,他的胸口濕了一大片,看來是安安尿上去的。我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忍著沒有笑,王晉承向我投來一個無助的表情。

我沒說話,走過去把安安抱走。

戰亂算是平息了。

實際上安安在我房間也沒有安生,半夜不睡覺一直在扯我的衣領。我知道這小家夥在想什麼,他並不餓……折騰了半宿,我和安安終於都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怕發生意外,我們趕緊動身前往海州。

怕什麼來什麼,我們在海州外的密林中遭到了伏擊。襲擊我們的人先用石灰打掩護,王晉承為了保護我跟我懷裏的安安,不行被石灰迷了眼睛。現在我們兩個人隻有他還有戰鬥力,我要照顧安安,無法出手,情況一下子緊急起來。

王晉承說讓我帶著安安先走,他做掩護。說得輕巧,怎麼可能走得了。這些人我見過,就是之前把我打成內傷的人。

王晉承武功了得,聽聲辯位的功夫不錯。縱然如此,伏擊我們的人也不是飯桶,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情況萬分危急,就在此時,忽然又有十幾個人出現,這才打破了僵局。來的人是望月的殺手,他們幫助王晉承趕跑了殺手。

這一戰結束,我們在殺手們的護送下前往海州城。林中小道狹窄,不適宜馬匹車輛通行,隻得用兩隻腳走路。望月的殺手們把我們兩個護在中間,這些殺手很有素質,輕易都不會開口說話。

王晉承讓我幫他看看眼睛。我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情況很糟糕,他的眼睛上麵蒙上了一層灰色,有些許血絲露出來。我不大懂醫術,隻是突然覺得他這雙眼睛不保了。那時候我對自己說,如果他真的變成了瞎子,我下半輩子,就不離開他了。

誰知道他突然衝我發火,說他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卻不領情之類的——這是他第一次衝我吼,我也不知道哪裏起了一股無名火,心裏咒罵他“活該你變成瞎子”,然後轉身往反方向走。沒有你,我照樣活得很好,你以為你為我改變了什麼?別笑死人了。

我還沒走幾步,他突然轉身抓住了一個殺手的衣袖,語氣也變得軟了下來:“好啦,別生氣了,我剛才說的氣話……主要是……主要是我這段時間太不順,你懂的,我錯了,要打要罵隨你,我不還手。”

我冷冷地回他一句:“你抓錯人了,我在這兒。”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次出言不遜。

現在想想也是有意思,當著那麼多殺手的麵,我們兩個竟然能旁若無人的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