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這人我認識,也不能說認識,我跟他倒是有過一麵之緣。
我訝異道:“半天雲?”
“哈哈哈!”半天雲向我大笑著走來,“王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我打量了一下他,上次見他應該是半年前。現在他的變化還挺大的,首先是頭發留長了,也沒再穿那身奇怪的衣服,而是換了一身月白色文士裝扮,手中還拿著一把白色折扇。這把折扇上什麼也沒畫,就一個白扇麵兒。頭發也規規矩矩的紮了起來,倒像是個……猥瑣的書生。
我抱拳還禮,說道:“半兄,別來無恙啊。”
“這個……”半天雲臉色有些尷尬,“那什麼,我不姓半,半天雲隻是我的外號,實際上我叫張無忌。”
“哦,”我說道,“張兄,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他樂嗬嗬的說著,眼神可就落在了紅袖的身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紅袖半天,然後用折扇拍打著手心兒說,“哎呀呀,這小魔頭可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多了。”
這人說話還真是不分場合。
“咳,”我幹咳一聲說道,“那什麼,半、不是,張兄,不知閣下請我們二人來,有何指教啊?”
“指教可不敢當,”張無忌說道,“隻是在下知道今日你二人要從此經過,特意請二位來喝杯茶。”
看這張無忌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有詐,但是現在想殺我的人太多,我不得不提防。可是人家都說了是請我們來喝杯茶敘敘舊(雖然隻見過一麵。),我若不答應,會顯得我太慫。
思量了一會兒,我笑著答應下來。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無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兩位,裏麵請。”
我和紅袖隨著張無忌向山寨正中央的大房子走去,走了沒兩步,從剛開始就一直沉默的紅袖突然悄悄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知道紅袖是有什麼顧慮,或者說對張無忌有些不信任,可是礙於現在張無忌就在我倆身邊,紅袖也不能直接說出來。
我轉過頭微微看了她一眼,隻見紅袖衝我用了一個“小心行事”的眼神。我笑著點點頭,讓她放心。
走人正堂內,不覺眼前一亮,這正廳的裝飾也夠新穎,我從未見過這種裝潢風格。整體來看不像是中州人用的風格,倒是和伽藍城有些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以簡練為主,能省花紋幾乎全部省下來了,可是那些桌椅看起來也不是廉價的木頭做的。
牆上掛著一些字畫,不對,隻能說,全是畫。這些畫也很奇怪,不是水墨畫,甚至都不是用毛筆畫的。我離近點看了看,才看出些門道,這些畫應該是用極細的木炭畫的。怎麼說呢,畫的倒是惟妙惟肖,很像真人,就是……就是太醜,人的臉上怎麼會有黑色的陰影呢?雖然真實了許多,但是真的不好看,而且還不吉利。
“王兄,怎樣?”張無忌指著牆上的畫問我,“這些,都是在下畫的。”
“呃……”我裝作很懂的樣子端詳著牆上的畫,“挺好的,挺好的。”
張無忌看著牆上的畫,臉上掛著某種甜蜜回憶的笑容,但這笑容中又有些許苦澀,隻聽他喃喃的說:“學了五六年,複讀一年,最終也沒考上美院……這樣堅持除了浪費青春,還有什麼意義?”
這話說的雲裏霧裏的,全是我聽不懂的詞。不過,我也沒問,我現在隻是想快點知道這家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