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紅袖二人沿著車轍印向鬆木林深處走去,走不多時,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不遠地方,這馬車已經沒有馬了,而且還斷掉了一個輪子,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馬車旁邊。
我走近一看,這個男人我認識,是上次名劍大會上被鬼五逼下台的“斷鬼刀”陳嘯南。此刻他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但是致命傷隻有一個——一條刀口從他的左肩一直劃到右邊最下麵的一根肋骨!
陳嘯南並沒有死,我和紅袖感到的時候,他還有一口氣。
他現在不能死,我需要知道把他砍傷的人是誰。
我出手點中他胸前的幾處大穴,勉強為他止血。
“咳。”咳出了一口血花,陳嘯南睜開了眼睛。
我說:“陳兄,你堅持一下。”
“你……是……”
“在下王晉承,陳兄,是誰把你打傷的?”
陳嘯南艱難的睜開雙眼,斷斷續續地說:“快、快刀……鬼五……”
什麼?“快刀”鬼五?這麼陰狠的一刀是鬼五砍出來的?這麼說青垂鎮的三百鎮民也是鬼五所殺?這絕對不可能!我跟鬼五交過手,他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這才短短幾個月,難道他真的在這幾個月裏參悟出了什麼?不可能,天下沒有這樣的天才,即使紅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增強這麼多。
陳嘯南繼續說:“王……兄……我不成啦……能否、求……王兄、一件事情?”
“陳兄,你且說來。”
“我、的……孩子……”還沒說完,陳嘯南一歪腦袋,死了。
“陳兄?陳兄!”我晃了他兩下,沒有反應,看來是死透了。
我喃喃自語:“什麼孩子。”
“哇~”一陣嬰兒的哭聲從那輛破壞的馬車裏傳來,紅袖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隻見車裏躺著一個少婦,胸口中了一刀,已經死掉了,她的懷裏有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
想必死去的這個少婦應該就是陳嘯南的妻子,這個嬰兒應該是他的孩子了。
紅袖跳上馬車,把嬰兒抱了出來。
我問紅袖:“冤家,你知不知道陳嘯南是哪裏人?”
她搖了搖頭,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懷抱中的嬰兒,那個眼神很不對勁。
“喂,”我叫了她一聲,“怎麼了?這孩子不對勁兒?”
紅袖忽然抬起了頭,一臉淚水,哭的梨花帶雨的。我一下就懵了,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說過,我最怕女人哭。
“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這孩子還這麼小就死了雙親,你不覺得可憐嗎?”紅袖哭的不能自拔,除了那晚她莫名其妙的哭泣,這是我第二次見她哭,哭的好傷心,我還從未見她這樣過,我覺得這個時候她對那嬰兒說“再哭我就掐死你”都比這正常。
“這……”我一時語塞,“是挺可憐的,但是……你也是孤兒啊,而且我也是孤兒,沒那麼可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紅袖把孩子扔到我懷裏,謄出雙手用力擦了一把眼淚,然後又把孩子從我懷裏搶過去,繼續盯著那孩子看。
我跟陳嘯南雖然連熟人都算不上,但最起碼也算是相識一場,出於人道,我親自把陳嘯南夫婦埋葬了。
等我把最後一把土撒上,回頭看看紅袖……她還在盯著那個嬰兒看,淚水就在眼裏打轉。
我一邊擦手一邊說:“行啦,別看啦,當務之急是先考慮怎麼處理這孩子。”
紅袖呆呆地說:“他怎麼一直哭啊?”
“也許……是因為媽媽死了吧……”
“他這麼小,應該不知道媽媽已經死了。”
“那估計就是餓了。”
“那怎麼辦?”
她抬頭看著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胸,紅袖臉一紅,瞪了我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
“也是……看你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