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納悶昨晚為什麼哭,問我:“我為什麼哭?”
“我哪知道?”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胸悶麼?”
“不了。”
“那就好……我去打點水,你先洗漱一下,等會兒咱們去吃飯,餓死我了。”
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那眼神有三分羞澀七分憤怒,再加上她那張迷死人的小臉蛋兒,我真想上去親她一口。這麼一想我就覺得有點可惜,昨晚怎麼不趁機親她一下呢?
我從房間角落裏找到木桶來到屋外的水井邊,不知為何,出了屋子之後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張屠夫家裏又殺豬了?不對啊,大早上起來的殺什麼豬啊。
我放下水桶,推開院門走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等我到了街上,我看到讓我終生難忘的景象。
街道上到處都是血,這些血從各家各戶的門縫下流出來,慢慢地彙聚在一起,曲折蜿蜒地順著街道的低窪處流淌……
我不敢想象那些屋子裏的人都怎麼樣了,到底有多少人的血彙集起來才能達到這種程度?整個街道都被鮮血染紅了。
“發生了什麼……不對勁啊……”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維,我的大腦還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在這裏住了四年,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有感情。熱情好客的劉二哥,和藹可親的張大娘,還有經常坐在家門口拉家常的趙嬸李嬸她們,他們會死嗎?
我不知道,我開始發了瘋的挨家挨戶找尋活人。
打開一家門,沒有活人;又打開一家,還是沒有。不管男女老幼,每個人都倒在血泊中,他們的屍體早已僵硬。
是誰?是誰一晚上殺了整個青垂鎮的人?誰這麼殘忍?殘忍到連剛滿月的孩子都殺!
“是誰……是誰?是誰?!!”
我歇斯底裏的喊出一聲,空曠而安靜的街道沒有給我回應,我知道青垂鎮已經變成一座死鎮了。
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猛地一回頭——是紅袖。
“冤家,冤家,”我發現我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幫我,快幫我找找,看有沒有活著的人,快。”
“沒有活人,我們已經找了一早上了。”
一早上?我抬頭看了看太陽,果然已經午時了,我們找了一早上……青垂鎮一個活人也沒有!
我漸漸冷靜下來,我在想是誰屠了青垂鎮。而安靜下來的帶價是我的腦袋開始撕裂般的疼痛,這是我在天闕留下的病根兒。我捂著仿佛快要爆炸的腦袋,苦苦思索可能做到這些的人。
頭痛欲裂,讓我幾乎沒有站立的力氣,紅袖在一旁扶住了我。
她說:“每個屍體上都隻有一個傷口,從左肩斜著劃到右邊最下麵一根肋骨,刀痕所過之處,肋骨和肺全部被割裂……應該是一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