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祥和中年文士靜靜的看著那兩團藍色火焰擊中了紫晶,那些精美的首飾和衣服被藍色火焰撕裂,劇烈的爆炸聲回響在幕天殿中,大殿中金玉四散飛舞。等這陣昂貴的金玉雨落下帷幕,大殿中早就沒有了紫晶的身影。
“不愧是雲間派的弟子,”中年文士輕搖折扇,笑眯眯地說,“連仙人的這一招都躲得過,看來身上的禁製是完全解除了。”
“哼,”白袍老者冷冷地說,“老朽隻用了三成力,若用五成,這小娃娃躲不開。”
林莫祥笑著說:“幸虧仙人沒用五成力,否則……受傷的就是仙人了。”
白袍老者眼中充滿怒火,這種“不相信似得貶低”是對他的自尊心的一種極大挑戰。但是眼前的人是太子,所以他也隻能壓製著怒火。
“太子為何這麼說?”
“三王執掌天地。夜王執掌刑罰,清王執掌兵刃,月王執掌術法……仙人,如果你的術法擊向月王會怎麼樣?”
白袍老者滿臉震驚,說話的時候舌頭也有點打結。
“她、她是月王?”
林莫祥沒有回答白袍老者,而是轉身問中年文士。
“方先生,你覺得成功的幾率大嗎?”
“回稟太子殿下,方某以項上人頭擔保,一定會成功。女人如果恨上一個人,那就一定會讓這個人痛苦,即便是犧牲自己。何況這個女人是月王。”
林莫祥點點頭,又問:“那關於雲城的慕容,你想到應對之法了嗎?”
“太子殿下,慕容就更不必擔心了。慕容家的卜算之術隻能測出結果,而且算出的結果無法改變。對於一個隻知道結果的人,我們沒有什麼好怕的。何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慕容家的卜算術似乎連結果都算不準了。”
“如此甚好!”林莫祥大聲說道,“有方先生在,不管他在做什麼,都無法跑出我們的手心。”
中年文士說道:“太子殿下,方某有一事相求。”
“何事?先生但說無妨。”
“等四皇子覆滅之日,請把慕容交給方某處理。”
林莫祥說:“沒問題。”
紫晶在那藍色火焰擊中自己的一瞬間迅速脫身,她自信以自己的輕功不可能有人能追上自己。意外的是那團藍色火焰還是燒到了她的手臂,剛開始的時候很疼,過了一會竟然沒事了,手臂上的傷口也愈合了,這讓紫晶感到奇怪。
那團藍色火焰應該是術法,對於術法,紫晶隻聽師傅和林莫棠講過。今天親眼見到這麼有殺傷力的術法,另紫晶很震驚。
紫晶並沒有馬上離開皇宮,而是先去了林莫棠以前的行宮。她要去那裏拿自己的劍,上次從宮中跑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以至於忘記拿自己的佩劍。紫晶在這宮裏待了將近八年,走起來輕車熟路,不大一會就到了。看來她和林莫棠逃出來之後這座行宮就再沒有人來過,她在臥室的一個插瓶中取出自己的劍。
這把劍叫做紫裳劍,劍長三尺,劍身細長,通體深紫色,因此得名紫裳劍。
見到多時不見的佩劍,紫晶很開心,她輕輕拂去劍身上的塵埃,借著月光細細打量著劍刃。
收好劍準備被出宮,這時候她聽到有人在說話,她急忙躲在門後。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影,但是說話的聲音依然清晰的縈繞在她耳邊。誰在說話?四周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她仔細去聽那個人在說什麼。
聲音很小,是個女子的聲音,細細的,仿佛蟒蛇吐信。紫晶聽清楚了,那個聲音一直在重複三個字。
“秋風穀、秋風穀……”
沒錯,是夢裏的那個聲音。此刻這個聲音正是從自己的腦子裏傳來的。
紫晶感到一陣眩暈,伸手扶住門框,一手按著額頭。那個聲音依然揮之不去,仿佛低沉的咒語。
秋風穀?為什麼這個聲音一直在說秋風穀?她想到了林莫祥對她說的那句話。
“這答案就需要姑娘你自己去找了。”難道這句話和自己心裏的聲音有什麼聯係?
紫晶不得不起身去一趟秋風穀,隻要她一刻不想著去秋風穀,那個聲音就會一直在她的腦子裏回響,這太煎熬了。
秋風穀,在中州的最西麵,如果從驪都去秋風穀,最早也要兩個月才能到。
但是戀人的心總是矛盾的,哪怕上一刻剛分開,下一刻就會無比想念,何況紫晶和林莫棠已經分開一個多月了。紫晶的矛盾就在:先去找林莫棠還是先去秋風穀,她有點拿捏不定。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去秋風穀。因為她現在也不知道林莫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