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天井的小院門傳來一個沉穩有律的腳步聲,然後大家的眼睛就又不約而同的望向院門。
院門外正有一個黑衣人緩緩的走來,那個人穿著寬大的袍子,背著手,頭微微低著,腳步邁的不緊不慢的。黑衣人每走一步都牽動著我們所有人的呼吸。
處事不驚的性格,沉穩矯健的步伐,還有剛毅而俊美的臉龐。沒錯,就是我的大師兄——淩霄。
“晉承,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他說話的聲音都還是那樣,深沉、讓人不容抗拒。
“恩,大師兄,好久不見。”
大師兄麵帶微笑著看著我。我發現這六年中,除了我之外,大家都變了。連原本冷酷的大師兄都變的略帶溫柔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不知道師父有沒有變,他最好變得正經點……
大師兄隻跟我說了一句話就轉過身對那幫人說:“各位,我師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淩霄在此給各位陪個不是。隻是屋裏的這位真的是在下的師妹,不是什麼林莫棠的女人,各位跟林莫棠的恩怨雲間派無意參與,話已經說清楚了,大家不必大動幹戈,免得傷了和氣。”
大師兄這幾句話說的不亢不卑,既闡明了觀點,又不得罪人,還給了那幫人一個台階下。
“哼,既然如此,”那老頭貌似不甘心的抱了抱拳,“我們給上官劍聖一個麵子!”
說完,他們就收了武器,“刷刷刷”幾聲翻過牆頭離開了。他們為什麼不走門呢?
“大師兄。”等那幫人走遠,紫晶推開房門出來了,身後跟著悠閑的小狐狸。
“紫晶啊,好久不見。”大師兄微笑著和紫晶打招呼。紫晶也微笑著回應:“好久不見。”
大師兄對我說:“晉承,我們師兄妹三人已有十年不見了,喝一杯怎麼樣?”
我也微笑:“不醉不歸。”
拾月閣後院的小亭子是個不錯的地方,煞風景的是我種的望春草被剛才的那些刺客踐踏的不像樣子了。時值深冬,深夜的藍城哈氣成冰,讓人伸不出手。紫晶吩咐下人們在亭子裏生了幾盆炭火,又命人端來菜肴、燙上酒。十年之後我們三人又坐在一起,大師兄和小師妹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全都沒變。大師兄依然像十年前那樣沉穩持重,紫晶也跟但年一樣可憐漂亮,隻是我們都打心裏清楚,我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們了。
喝了幾杯,我們開始聊這十年裏的事情。
“晉承,四年前的太平穀之約,難為你了。”大師兄略帶歉意的對我說。
“沒什麼,那場比試連師傅都沒放在眼裏。再說了,那一戰雲間派雖然名義上算是輸了,但是江湖自有評判。北海派的那個四個什麼、什麼‘北海四公子’其實也就那樣,我之所以輸是因為我不懂術法。唉,要是當時你和紫晶都在,憑我們的雲間大陣,對付他們四個還不是小菜一碟。”
小狐狸:“吹牛。”
我沒搭理小狐狸,因為我現在確實沒什麼興致和她吵嘴。
紫晶問大師兄:“大師兄你這幾年在幹嘛?”
“從嵐墒山下來之前,師傅對我說要讓我去成立一個組織,這十年間我一直在經營它。”
我問:“什麼組織?”
大師兄喝了一口酒,回答:“望月。”
我和紫晶都被嚇了一跳。“望月”,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也是最神秘的。這個組織成立於十年前。十年前它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排到了第一。“望月”的出現就好像雨後竹林裏最茁壯的一根竹筍,它瘋狂地生長,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奠定了它“第一”的基礎。“望月”的殺手總是能給人無限的驚喜,他們能在三天內出現在這個大陸的任何角落並且取到任何人的首級。相應的,它收取的費用也是很高的。包括“望月”的殺手在內,沒有人見過“望月”的創始人,他神秘的猶如月夜的蒼鷹,沒人知道他身在何處,沒人知道他叫什麼,甚至連他的性別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