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的嘴角才動了動,嗬嗬,真好,我已經什麼都不欠尹慕白的了。
但是他……還欠我一條命。
我永遠也忘不掉我的孩子是被燃吃掉了,而那個帶走陰胎的確是我最為相信的人。
接下來養傷的日子,我便一直安安靜靜的,但是心裏的波濤洶湧也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
但那洶湧也最終平靜,如死一般的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我聽到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一陣冰涼的風吹了進來,夾雜了一絲絲涼意,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下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寧敏說了句,便將窗戶緊緊的關上了。
下雪了啊……
沒想到冬天來得這麼快。
這個時候,我心裏升起了一絲絲奇異的感覺,我摸索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問寧敏:“寧姨,從我住院到現在,過了多久了?”
“今天11月14日,整整三十天了。”寧敏停頓了一下說道。
三十天……我的手慢慢地又鑽進了被子,逐漸地鬆開。
“明天又是滿月了呢。”我說。
“嗯,是滿月,不過看這雪,估計到明天也不會停,今晚估計看不到月亮了。”寧敏回答。
我的嘴角淡淡地勾起了一絲弧度。
突然,我的後背傳來一陣火燒般的灼痛,我沒防備,頓時就“啊——”地叫了一聲。
寧敏聽到後急忙問:“寧靜,你怎麼了?是不是碰到哪兒了?”
“我的背……”我努力地說著,手也不斷地在自己的後頸上抓著,就在那裏,曾經有過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這個時候,寧敏已經輕輕地扯開了我的衣領。
那塊地方碰到了空氣中的涼意,燒灼的感覺越來越小,到最後消失不見了。
我感覺到了寧敏觸碰著我的手有些顫抖。
我吸了口氣,說:“那裏,怎麼了?”
“黑色彼岸花不見了。”寧敏說。
蘇老頭曾說過,這個黑色的彼岸花是死亡詛咒,被黑色彼岸花下了詛咒的人,生生世世得不到真愛,即使有也最終以離別散場。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死亡詛咒不是在害我,而是很早之前就警告了我。
如果之前我就拿它當一回事,或許我便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像烏鴉鳴叫一般,許許多多的人聽到烏鴉叫總是覺得晦氣,殊不知烏鴉叫是在警告著人類,預告著人類萬事小心。
它善意的提醒被當成了報喪,這朵黑色彼岸花也一樣。
我不動聲色地將衣領扯上去。
寧敏說:“詛咒不見了,寧靜。”
我說:“不是不見了,而是已經滲入我的骨髓,或許我是一個不配得到真愛的人吧,我本就該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寧靜……”寧敏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暗暗地叫了一聲。
我挽了唇,轉過頭對寧敏說:“天,快黑了嗎?”
“嗯,已經是傍晚了。”寧敏答道。
我說:“我有點餓了,寧姨你能幫我去買點飯嗎?”
或許這是我這一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提出來吃飯,寧敏感到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