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顫抖地喊了聲：“白……它是誰？”
尹慕白還未說話，空中的美杜莎便開口了，說：“女人，如果你對他沒了念想，可以來找我，我可是憐香惜玉得很。”
“你閉嘴！”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衝著美杜莎大吼了一聲。
這一聲吼，直接將這三個非人類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美杜莎的眸子瞬間危險地眯了起來。
尹慕白也轉過了身，黑眸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裏麵的溫存與纏－綿便立刻隱退了，恢複了清冷。
我抖得更厲害，黑色骷髏雙臂抱胸麵對著我。如果它是人，我敢說它現在肯定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它是誰？”我又問。
尹慕白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說話。
“它是女的對嗎？”我明知道答案，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確定一下。
“對。”
沒想到尹慕白並沒有否認，直接承認了。
我抖了一下，說：“那你……愛她嗎？”
“愛。”依舊是簡潔幹脆的回答。
“那我呢？你愛我嗎？”我又問。
尹慕白沉默。
這沉默代表了什麼，誰也知道。
我心裏頓時難受得要命，因為難堪，我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這種難受與難堪，就跟我知道了那書中的秘密一般，同樣無力接受。
“我從來沒愛過你。”尹慕白的聲音冷冷地響起，猶如金石墜地，不過這次卻直接墜落在了我的心尖上。
一顆心徹底粉碎，我的身子冷了又冷，整個人猶如冰雕一般。
過了許久，我才聽見我的聲音細弱蚊蠅般地從我口中傳出來，有些難聽，有些可憐。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啊，我是普通人，你跟她才是一類人，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騙我？”
我知道，我這是在為我自己爭取最後一點尊嚴。
他騙術高深，而我入戲太深，到最後卻隻是一場令人嘲笑的戲。
尹慕白依舊眉頭緊皺，他看著我，黑眸裏清冷依舊。
我覺得喉嚨裏有些腥甜，胸腔都有些鈍鈍的痛。
“你那麼高高在上，我隻是一個沒人敢要的人，你騙我或許我應該感恩戴德吧。”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渺小，我說：“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不愛我沒關係，但你能不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現在的我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好讓自己筆直地站立著，我的腦子嗡嗡地響著，似乎下一刻就要炸掉。
以前的我已經夠卑微了，可笑我還以為尹慕白是以一種特別的方式愛著我，我便一直追……
沒想到現在卻是這麼一副結果，即便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騙我，但我也不想問了，不問清楚，他便可以不說，那樣就可以保留我最後一絲尊嚴了吧。
沒有灑脫的來，隻能盡量灑脫地放手。
盡管我快要喘不過氣。
“寧靜……”尹慕白喊了聲，黑眸裏的清冷有了些裂痕。
看他這樣，我已經不想相信他了，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我感覺我的指甲都刺到了肉裏。
可是這疼卻抵不過心裏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