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我就越緊張,我盡量忽視那種心悸的感覺。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威脅到我的東西出現。
我也弄不清楚我哪裏來的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有了感知危險的能力。
當我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的時候,我才猛地發現我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剛剛被沙土給刮得厲害,現在我的樣子一定特別狼狽。
我看著近在眼前的小木屋,發現木屋的四周有一圈延伸出去的大概一米寬的走廊,轉一圈就能將這小木屋的外觀全部看清。
這小木屋看起來有些年代了,木頭上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木板都有些腐蝕了,有幾塊直接翹了起來。
小木屋的門緊緊閉著,我伸手推了推,沒推開我便含著雞血玉問:“裏麵有人嗎?”
沒人回答,我皺了皺眉頭,向一旁走過去。
我繞到小木屋後麵的時候,發現木牆上開了一扇小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裏麵的東西輪廓,我湊近了想要看仔細一點。可是這鬼城的天氣太暗了,我瞪得眼睛都酸了卻隻能看見裏麵有一堆堆被砸得散了架的木製家具,細節處根本就看不清。
我又圍著小屋走了幾步,想要找到可以看得更清的地方,走到門邊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這門竟然打開了一絲縫隙。我伸手一推。
“吱呀——”
一聲破敗的聲音隨著響起,這門被我輕而易舉就推開了。
我一眼就看見了正對著門蜷縮在牆角的一個人影,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那張臉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抽搐。他的眼睛呈現了瀕臨死亡的灰敗,死死地盯著門口的地方。
我被他這個樣子給震住了,我看了眼自己周圍,並沒有看見任何邪物,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我抬步走進了這個黑暗的小木屋,那男人見我進來,拚了命地哀叫著。明明都已經到了牆角最裏麵,他還拚命往裏麵縮,就像是恨不得鑽進牆裏麵一般。
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衝著男人費力地說:“你到底看到什麼了?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
那男人聽我說話,抖得更厲害,他的牙齒拚命咬著,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從牙縫裏逼出來幾個字:“來了,來了!”
聲音中帶著巨大的恐懼,當他說完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一陣風從我身後襲來,擦著我的肩膀過去了。
我的心髒猛地跳動了幾下,剛剛是不是有東西進來了?
我幾步走到男人身邊在他身邊停下,卻發現他灰敗的眼神依舊死死盯著前方,根本顧不得看我一眼。
我蹲下身,在他的眼睛裏似乎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又湊近了一下,這一下讓我徹底僵在原地。因為,我看到,他的眼睛裏有一團灰白色的蠕動的點,正慢慢擴大。
第一眼看清,我以為是有東西在他裏麵,不過幾秒之後我便發現我錯了,那裏麵的灰黑色的黑點根本就是他眼睛看到的東西的倒影!
也就是說,除了我們兩個,有東西在這間木屋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