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澤一步跨到了階梯上,將傘合上。轉過頭將傘柄伸到我手邊,說:“下…去…”
我拉住傘柄的一頭,抓緊之後,多澤便轉過頭帶著我一步步朝階梯下麵走。
隻走了幾步,我便徹底看不見身邊的東西了,能見度為零。我抬頭看了看,隻有頭頂階梯裂開的地方有一團亮光,像極了當初我逃出被鎖了七天的小屋時候出現的亮光。
傘柄動了動,我急忙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跟著多澤往下走。
越往下走就越冷,整個階梯裏特別安靜,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跟呼吸聲。
人在黑暗裏會感到恐懼,就算我戴著雞血玉,有多澤在前麵帶路,我卻也依舊感覺越來越恐懼。四周散發的死亡氣息不斷的侵蝕到我的心裏,侵蝕著理智。多澤也說過不能用照明工具,在我終於扛不住的時候,我小聲的開口問:“多澤,你在嗎?”
“嗯。”
雖然隻是一個字,可是卻讓我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我又重新鼓起勇氣跟著多澤往下走。
但這個定心丸並維持不了多久,每隔一段時間我就要喊一次多澤,多澤依舊回複我一個字。我真慶幸還有多澤,否則我就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長時間在黑暗裏走,耳朵似乎都已經失聰了,我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多澤,你在嗎?”
這次沒有回答……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可是那傘柄還在帶著我前行,一級一級地往下走。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渾身哆嗦了一下。就在此時我突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實,剛剛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的腳步聲了!多澤的腳步聲是從什麼時候消失了呢?
好像,在我下來不久之後,可是我又下來多久了呢?
冷汗一下子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我忍不住從兜裏掏出手機想要看下時間,但我卻發現手機像是沒電似的,屏幕依舊漆黑無比,根本打不開了。
我不敢再往下走,渾身冰涼地站在原地。
當我停下來的時候,傘柄那頭也停了下來,我想鬆開傘柄,可是又怕現在這情形像上次在學校被鬼遮眼了。如果真是那樣,我鬆開傘柄很可能會發生危險,可是不鬆開,我又不知道那頭到底是不是多澤。
為什麼,總有這麼多要命的選擇在等著我?
那傘柄動了動,將我往下扯,示意我接著走。可是我哪裏還敢走?我也拉了拉傘柄。
如果那頭的是多澤肯定會開口問我,如果不是說明多澤早就被掉包了,很有可能前麵帶路的是一個鬼。雞血玉沒亮,但這並不能說明沒出現鬼,鬼遮眼可以讓被遮眼的人看到一切幻象。
但我能確定的是,如果多澤真的被掉包了,傘柄那頭的人暫時還不想殺我,如果想動手我早就沒命了。
這時候,傘柄突然往下墜了墜,那頭被鬆開了,我感覺一陣壓力,似乎有東西在緩緩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