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祁墨淡笑不語,抬腳向寢殿走去。
站在榻前,他習慣性的張開雙臂,過了很久,竟然真的有人上前替他寬衣。
賀蘭祁墨大喜,轉身一把抱住那女子,緊緊的,語氣之中難掩興奮:“夜兒?你回來了?”
“......”
“夜兒,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不管你愛的是誰,留在我身邊,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
“墨?我是雪顏。”柳雪顏黯然垂眸,自從賀蘭祁墨從雪城回來恢複了記憶,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雪顏?”賀蘭祁墨了解的放開了手,激動的心情不複,轉身在床邊坐下,語氣平靜的問了句:“有事嗎?”
雪顏黯然搖頭,“沒事,隻是想看看你......”
墨,自從那日之後你就再沒有看過我一眼,你是在怪我嗎?柳雪顏的眸子閃動的瑩光,張了張口,猶豫著說:“對不起。”
賀蘭祁墨歎息,“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
從賀蘭祁墨處出來,柳雪顏深深的歎了口氣,本以為自己做這些可以離他更近一點,更近一點,沒想到究竟還是錯了……
柳雪顏,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來啊!
傍晚時分,澄影過來了。
“主子。”
......
賀蘭祁墨頭也未抬,伏在案頭正專心的寫著什麼。
澄影抬頭看了看主子,不過月餘的時間,主子又輕減了不少。掩了麵上的擔憂,恭敬的等待賀蘭祁墨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
良久,賀蘭祁墨才放下了筆,將寫好的內容塞進一錦囊之中,交給一旁的青影,並囑咐道:“務必親自交到他手中。”
直到青影離去,賀蘭祁墨這才抬眸看向澄影。
“主子,玉符的下落查到了。”
在聽到玉符這二字的時候,賀蘭祁墨的手不自覺的頓了頓,心也為之緊了兩分:玉符?給夜兒的定情之物?現在於他而言,玉符最大的意義不過於此。
片刻之後,賀蘭祁墨又恢複了自然,看向澄影,示意他說下去。
“回主子,玉符在三王,不,皇上手中。”澄影遞過一封信柬,有些緊張的看向主子,不知道主子知道是皇上在背後動的手腳會如何?
賀蘭祁墨怔了幾秒,皇上?隨即了然一笑,向澄影擺了手,示意他退下。
雖然擔心,卻也不能違逆主子,澄影猶猶豫豫的離開了。
此刻,房間裏隻剩下賀蘭祁墨一個人了,安靜得除了他清淺的呼吸再無其他。起身,踱步來到花月夜曾經站立的位置,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雖然早已有所懷疑,卻並過分相信,更未曾去查證。如今證據就在眼前,不去相信都不可能了……
賀蘭祁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在手中的信函瞬間便成了粉末,手掌放鬆時,那些粉末便飄飄揚揚的消散在空氣中,最終與塵埃化作一體,再也分不清楚。
是夜,禦書房中,賀蘭祁墨沉默的看著龍椅上的賀蘭辰熙,兩人都很默契的對視著對方,誰也不曾開口。
許久過後,賀蘭辰熙擺了擺手,屏退了一眾宮人。
“五弟今日怎的有空前來?”賀蘭辰熙淡笑,眸中劃過一絲戾色。
從賀蘭祁墨一身凜冽踏入禦書房的那一刻,賀蘭辰熙已經隱約猜到他的來意了。
“我想知道真相!”沒有任何繞圈子的意思,賀蘭祁墨平靜的看著龍椅上的掌權者。
賀蘭辰熙看了眼賀蘭祁墨,嘴角上揚,“哦?真相?”賀蘭辰熙慢悠悠的起身,踱步走下來,在賀蘭祁墨麵前站定,略帶疑惑的看著他:“朕不知,五弟所謂的真相是什麼?”
……
見賀蘭辰熙腿腳利索,絲毫沒有不便的樣子,賀蘭祁墨的心微沉了沉,他的腿傷果然是假的!那雪城之事?……難道自己不遺餘力輔佐上位的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野心家?
“五弟何必如此?難道朕說錯了?”見賀蘭祁墨隱忍著的怒意,賀蘭辰熙故作無辜的看著他,玩弄的意味卻很是明顯。
“臣弟所言的真相,皇上心知肚明,何必繞彎子?”賀蘭祁墨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冷漠和平靜,因為站在他麵前的皇帝是一個已經被權利欲望蒙蔽了心與眼的人,跟這種人打交道,最忌諱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