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試一試,賭一賭自己的運氣,沒想到西琉離真的答應了自己。瞧他的神情應該是讀懂了自己的眼神的,那麼接下來就看他能否領悟自己的語意了,將自己的情況帶給墨?花月夜按捺住稍微有些激動的心情,狀似隨意的說道:“其實,我們月家在灃都城也算是大戶人家,應當說是家喻戶曉。”說道這裏,花月夜意味深長的瞧著西琉離,聲音略微放低了些:“其實戀墨曾經也喜歡過一個人,後來家中的姐姐們還開玩笑說戀墨的名字也許就是因為那男子的名字裏有個墨字而改的呢!嗬嗬!”說著,花月夜掩嘴輕笑了起來,眼神卻十分嚴肅的盯著西琉離:自己已經說得如此直白,他應該能夠明白吧?
“墨?”西琉離做了做嘴型,卻並未發聲,微垂下眼瞼,陷入了沉思之中:墨?墨王?!
“西島主可別笑話戀墨,大家都年輕,誰沒有輕狂過?!”花月夜又繼續補充道:“其實在我們北灃啊,戀墨喜歡的那個男子算什麼啊?那墨王殿下才是北灃姑娘傾慕崇拜的對象呢!就如同西黍這些姑娘將大王子視為自己心中愛慕的男子一般無二!”花月夜微笑著掃過殿內的一眾婢子,見她們都害羞的笑著,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
西琉離會意,忙接著說道:“的確,西某也曾有所耳聞,這九州大陸三國,北灃有賀蘭祁墨墨王,南越有二皇子南風暖,這西黍當屬大王子拓傲最英偉不凡了!戀墨姑娘能嫁與他們三人之中的一位,實乃大幸也!”
花月夜終於展開了眉頭,心中也長長的舒了口氣,甜笑著端起茶盞輕輕啄了一小口:“烏沐,去看看飯食可好了?”又向西琉離說道:“西島主也是風流倜儻,人中龍鳳啊!想來也迷倒了一大片的姑娘吧?!”
“哈哈哈哈!”西琉離指了指花月夜,爽朗的笑了出來:“月戀墨啊月戀墨,有意思!哈哈哈——”看來這一趟西黍之行得盡快結束了,下一站北灃灃都城,是時候去查查自己那失散了十六年的妹妹了......
經過半月的調理,賀蘭祁墨已經基本上恢複了,幾人商量之後,準備再過五日便啟程返回灃都。
青影端來了一些簡單的粗食,作為今日的早膳。柳雪顏陪著賀蘭祁墨坐在床榻邊,楚飛鳳正在為賀蘭祁墨的傷口塗藥祛痕。聞著那些粗糙飯食的味道,柳雪顏忽覺心中惡心,隨即便嘔吐不止。
賀蘭祁墨忙示意楚飛鳳停下塗藥,讓他瞧瞧柳雪顏:“鳳,替雪顏看看,是否中了風寒?”
青影已經攙扶了柳雪顏在一旁的幾凳上坐下。楚飛鳳也慌忙的來到學院的身旁,心中甚是緊張:這般嘔吐,莫不是感染了時疫?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腕,細心的替她把脈。
見楚飛鳳的神色越來越嚴肅,表情越來越難看,賀蘭祁墨也忍不住緊張起來:難不成是感染了時疫?可是這雪城已是空城一座,屍體又被大雪所覆蓋,時疫應該沒有傳染源了才是?
“怎麼樣?雪顏如何?”自從知道雪顏為了救自己,不惜在暴風雪之中連月奔波勞累,甚至還和青影一起冒死闖入西黍聖郢王宮,幾經險境,才獲得了救命的雪羚之血。此番自己能夠起死回生,多虧了雪顏和眾人,對她,賀蘭祁墨心中有著深深的虧欠!
“......”楚飛鳳欲言又止。
“沒什麼,你說吧,我承受得住。”柳雪顏心中充斥著哀傷:即便自己如此努力了,甚至連命都不要了,依然無法走進墨的心裏。在他眼中,對自己僅僅隻有虧欠而已。柳雪顏冷嘲,自己堂堂一個21世紀的新新人類,獨立女性,沒有遇到墨之前,活得是瀟灑自若;可是自從遇到墨之後,便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為了他不惜一切,隻可惜,終究無法獲得他的愛......她難過的捂著心口,眼角泛起了痛苦的晶瑩:這裏!這心裏總是空蕩蕩的,像是缺失了靈肉一般!若上蒼注定要自己就此離去,也算是精神的解脫了......
“雪顏,其實你......”看著雪顏如此痛苦,楚飛鳳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鳳,你何時變得如此吞吞吐吐了?雪顏到底如何了?”瞧著楚飛鳳糾結掙紮的表情,賀蘭祁墨越覺得自責虧欠,越發擔憂起來。
終於,楚飛鳳下了決心,定定的看著賀蘭祁墨,長籲了一口氣:“雪顏,雪顏她,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