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賀蘭祁墨睡著之後,柳雪顏才小心的掩了房門來到院子裏。看著不遠處的楚飛鳳,柳雪顏知道他想問什麼,可是經過了這一次之後自己絕對不會再放開墨了。柳雪顏的手收緊:既然墨已經忘記了花月夜,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再次想起來,絕對不能!心意已決,柳雪顏終於邁開了步子,走下布滿積雪的石階,緩步來到楚飛鳳的麵前,站定:
“怎麼了?”柳雪顏根本不看楚飛鳳,口氣也十分的淡漠:“若你要跟我談墨與花月夜的情愛,那就不必了!”言畢,柳雪顏已經轉身,準備離開。
楚飛鳳看著柳雪顏蕭瑟的背影,不由得輕歎,他怎能不明白雪顏的心情呢?!罷了,這件事就順其自然吧。
“雪顏,墨似乎真的忘記了他與花月夜的一段情了,我不知道這隻是一個巧合,還是血魂丹的副作用?甚至以後還會不會有其他情況發生?”楚飛鳳想了好幾日都沒能想明白賀蘭祁墨為何會單單忘了與花月夜之間的感情?他不得不擔心賀蘭祁墨是為什麼出現這樣的情況?血魂丹與雪羚之血共同服下後還會不會有其他問題?
“忘了比記得好!”柳雪顏記得花月夜曾提到過她在小棧裏遇到的世外高人,那人應該是楚飛鳳的師傅沒錯。既然他都說了服用雪羚之血會淨化人的心靈情感,讓人忘記心底深處最痛的情感記憶。由此可見,墨忘記花月夜並非是藥物的副作用,而是緣於他對花月夜用情至深,卻反遭花月夜最無情的背叛所致。故而柳雪顏並不擔心,唯有對花月夜綿延不盡的恨。
她轉過身來,瞥了一眼楚飛鳳,淡淡的說道:“更何況花月夜就要嫁給西黍的大王子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你說什麼?”楚飛鳳驚愕不已:花月夜要嫁給西黍王子?!
“你以為那雪羚真的如此好偷嗎?”見楚飛鳳如此反應,柳雪顏甚覺生氣和委屈:此番聖郢之行害她丟失了清白;入宮偷盜雪羚,卻中了拓跋設下的天羅地網,差點命喪黃泉。而如今楚飛鳳不僅不考慮我的感受,竟然還關切起了花月夜?柳雪顏甚感無力和氣憤。
掙紮了許久,柳雪顏終是說了出來:“是花月夜被大王子看上了,要娶她為妃。那日王宮設宴,宴請神女島島主西琉離,那島主說他與花月夜有緣,願替她出萬金求一碗雪羚的心頭血。”
“花月夜為何也會在聖郢?”楚飛鳳簡直不敢置信,她那樣一個單薄的弱女子,又不會功夫,她如何來到聖郢的?又如何獲得了大王子的傾心?如何讓那什麼島主替他出手萬金?這一切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不必如此質疑,單憑花月夜一人自然是無法完成這一切的。可是她並不簡單,別忘了她背後還有太子賀蘭景林。她既是太子心腹,這一次前來聖郢定是獲得了墨的一些情況,想要阻止我們獲得雪羚之血的,不想卻陰差陽錯的幫了我和青影。”雪顏將楚飛鳳質疑的神色看在眼裏,繼續淡淡的說道:“自從我們一碰麵,她就不斷要求見墨。直到我告訴她墨已經去了,她才不再糾纏。”
“哦......”楚飛鳳狐疑的看著柳雪顏,若有所思:賀蘭景林這人確實疑心甚重。自那日之後,曾多次派出不同的隊伍前來確認墨的死訊。好在我們早有準備,找了一具與墨身形相似的屍體,並製作了一張人皮麵具,以此作為掩護,倒是瞞過了不少人。隻是花月夜為何也被派來查證墨之死?那又為何會去了聖郢?更為何會幫助雪顏和青影得到了雪羚之血呢?
“怎麼,楚飛鳳你不信我?”柳雪顏生氣之色愈加明顯。
“不是!”見柳雪顏已經生氣,楚飛鳳忙解釋道:“我隻是奇怪,那日聽賀蘭景林的口氣,甚是喜歡花月夜。而且,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賀蘭景林怎會派她隻身前來確認墨的死訊?再者,你和青影去了聖郢的消息隻有我和橙影知道,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楚飛鳳你別忘了,是誰害我們大家變成這樣的?是誰害死了雪城無辜的百姓?是誰害死了玉宮和聽風樓大批死士?又是誰害得墨差點就......”柳雪顏收緊拳頭,狠戾的說道:“若有機會,我定不會放過花月夜。”
“......”楚飛鳳看著柳雪顏,眉頭深鎖,不再言語:這次聖郢之行,雪顏似乎變了,而且憑自己的直覺,她一定隱瞞了大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