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殿堂的大門被打開了,兩名彪悍的侍衛架著賊人上來了。
花月夜緊張的盯著被打開的大門,握著酒盞的手不斷的收緊再收緊,待看清被捆綁的賊人時,花月夜心中一窒,手中的酒盞倏的落在案幾上,灑了一桌子的酒水:果真是雪顏和青影!怎麼會這樣?他們二人功夫了得,為何會落入侍衛手中?自己該如何才能救她們?
“怎麼了?你認識他們?”自從聽見抓住了偷盜雪羚的賊人時,拓傲就發現花月夜很不自然,似乎在擔心著什麼。此刻已經見到了那兩名賊人,花月夜的反應就更加可疑了,她在緊張什麼?又在害怕什麼?
“......啊?”花月夜怔然的轉頭,對上拓傲質疑的神色,花月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酒全灑了,慌忙的低下頭用袖子就要擦拭桌上的酒水,卻不想被拓傲一把抓住了手腕。花月夜緊閉著眼睛,咬了一口的銀牙,再抬頭時已經恢複了原先的鎮靜。迎上拓傲探詢的目光,微微一笑,傾國傾城,隻見她瞧了瞧桌上的酒水,甚是可惜的說道:“這麼好的酒灑了,實在可惜。”
拓傲狐疑的瞅著花月夜,見她神色淡定從容,似乎剛才那個緊張害怕的她全是自己的錯覺。雖然疑慮未消,不過拓傲還是放開了花月夜的手腕,重新將目光投注到大殿上。
柳雪顏打從進得了這大殿,便瞅見了花月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哼!你果然中選了!礙於拓傲,花月夜隻能在餘光裏瞥見柳雪顏和青影,那狀似不經意的一瞥,竟然瞧見了柳雪顏眼裏滿滿的恨,花月夜心下一窒,掌心甚至沁出汗漬來,莫名的不安起來。
“父汗,這兩名就是今日抓到的賊人,請父汗處置!”拓傲雙臂交叉,向汗王俯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汗王打量著柳雪顏和青影,神色莫辨,又瞥了瞥拓傲身旁的花月夜,心中已經了然:這幾人樣貌出眾,尤其是那殿中女子,氣質更是高貴,這樣白皙的皮膚,怕是我西黍還養不出來。哼,敢情是同夥!拓跋麵無波瀾,對著身旁待命的侍衛喊道:“來呀,上刑罰!”
花月夜已經坐立難安了:用刑?不可以不可以!雪顏一個大家閨秀,如何經得住刑罰?怎麼辦?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免去他們的刑罰,救他們出宮?
“......你不舒服?”拓傲有些擔心的看著花月夜:你可別真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啊?!
“沒...沒有,沒有啊!我?我好著呢!嗬嗬......”花月夜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眼睛裏明明寫著擔心二字。
拓傲知道花月夜這是在撒謊,伸出大掌輕輕拭去花月夜額角沁出的冷汗,有些嘲諷道:“這大冷天兒的,墨兒竟然流汗了?”
“啊?哈哈哈......”花月夜尷尬的笑著,狀似不經意的躲開了拓傲的手。忽然靈機一動,有了:“那個?大...大王子,戀墨的確不舒服......”花月夜小心的瞥著拓傲的臉色,繼續說道:“不,不過卻並非是身體抱恙,而是?而是......”說到這裏,花月夜故意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模樣。
“而是什麼?”
“一來,今日是大王子您選妃的大事;二來,戀墨有幸被選為您的妃子,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宮宴,本來是一件極大的喜事。可是,可是汗王卻要在這樣喜慶的時刻懲罰偷盜的賊人,戀墨實在覺得害怕,所以才......”花月夜渴求的仰視著拓傲,有些撒嬌的說道:“大王子能否請求汗王改日再行處罰他二人?”
拓傲平靜的聽完花月夜這差強人意的理由,豪飲了一杯,注視著花月夜:“墨兒既是我西黍女子,又豈會懼怕於這些小場麵?不過是懲罰賊人而已,墨兒大可不必緊張害怕。”
“我?”花月夜一時語塞:哼,什麼人啊?剛才還一副非我不娶的態度,如今卻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世人常說南越的男子最暖心,西黍的男子最粗獷,而北灃的男子......花月夜的長睫閃了閃,北灃的男子最涼薄。
幾個莽漢已經抬了釘刑放在了大殿的中央。花月夜驚恐的睜大了雙眼,花容失色:這就是傳說中的釘刑啊?!和人一般大小的板子上,密密麻麻全是生了鐵鏽的釘子,目測那釘子至少得有七八寸長。若是將人放上去還不得鑽心蝕骨的疼啊?就連那神女島島主西琉離見了也麵露不忍。
柳雪顏和青影卻是毫無畏懼,挺直了腰板,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殘酷刑罰。
“行刑!”汗王瞟了瞟花月夜,然後毫不猶豫的發號施令。
隻聽汗王那一聲令下,便有四名莽漢上前,押了柳雪顏和青影便要往哪釘板上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