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今早醒來見自己和安兒均平安無恙的躺在這豪華大氣的房間內,還有婢女照顧,一時間甚是奇怪。經過一番詢問才得知自己是被玉宮宮主所救,如今墨王說這裏是他的別苑,難道?
“有墨王如此承諾,我這做娘的也就安心了,夜兒跟著你,想來不會受委屈。”秦氏輕輕咳了幾聲,又道:“墨王今日前來探望,不知夜兒知道嗎?”
“夜兒尚不知曉。”賀蘭祁墨看出了秦氏眼中的擔憂,出言答道。
“那就好。夜兒心性純良,在相府的時候就不願與人計較,鋒芒掩盡卻仍逃不過丞相的算計,我這做娘的實在是......如今嫁到墨王府為妾,免不了和其她夫人之間的摩擦......”想到花月夜跟著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楚,秦氏又忍不住流下淚來:這些年,自己成日活在那段逝去的感情陰影裏,傷心難過,悲天憫人,全然忽略了子女,沒有為他們姐弟付出過分毫,如今想來真是慚愧不已。
“秦夫人不必難過,五夫人在王府雖然明著不受寵,實則是專寵。”一旁的赤影見秦氏半掩半泣的,忍不住出言勸慰。
“......此言何解?”秦氏噙著淚,茫然的看著赤影。
赤影本覺著有些失言,不過見主子一臉的坦然,並無異色,便又繼續說道:“五夫人尚不知曉我家主子就是她的夫君——墨王,她認識的主子是玉墨公子,就是昨日冒險將您和小公子救出水牢的玉宮宮主。”見賀蘭祁墨並無半分阻攔的意思,赤影更是放開了,無比驕傲的說了下去:“王府眾人平日裏不見主子踏足五夫人的碧荷苑,所以才會認為五夫人不得寵。其實這些全是主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這?”秦氏聽著有些糊塗,既然寵愛又為何遮遮掩掩不讓人知曉?
“這樣一來五夫人不就省了和那些夫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了嗎?!”
秦氏聽完眼神陡然明亮起來:是啊!若大家都認為夜兒不得寵,反倒是少了不少爭端,這墨王果真思慮周全啊!想通了她便又要起身。
“秦夫人怎的又要起來?你身上還不方便呢!”赤影忙阻止秦氏,又為難的看了看自家主子:該不是自己剛才失言了吧?!哎呦!
“墨王,您對夜兒,對我們母子的大恩大德,老婦無以為報,就請您受老婦這一拜吧。”說著,秦氏硬要下床行跪拜之禮。
賀蘭祁墨忙起身扶起秦氏,鄭重的說道:“嶽母這般祁墨如何承受得起?!您快上床好好休息,等養好了身體,墨一定讓你們母女團聚!”
“羽兒,你的手藝是越發精湛了!”柳雪顏瞧著鏡子裏美得不似人間女子的自己,忍不住誇讚起羽兒來。
“哪是羽兒手巧?!小姐本就生得貌美!”羽兒被柳雪顏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時,靈兒打了簾子進來:“小姐,三王妃過來了。”
“姐姐?知道了。”柳雪顏不禁有些疑惑:姐姐這個時候怎會突然過府?正想著,柳雪舞的人就已經進來了。
“羽兒,看茶!”柳雪顏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握住柳雪舞的手,就往內室的軟榻走去:“姐姐!今日吹的什麼風竟然把姐姐你給吹來了?!快,這邊坐。”兩姐妹在內室靠窗的軟榻上落了座。
“姐姐聽聞父皇昨日搜查了王府......”說話間柳雪舞有些戒備的環視了周遭的侍婢。
“沒關係,她們都是我的人,衷心著呢!”柳雪顏從羽兒手中接過茶盞,淺嘬了一口,遞了柳雪舞一個安心的眼神。
“三王妃,請用茶。”羽兒將茶盤裏泡好的另一杯茶端了上來,放到軟榻中間的案幾上,恭敬的退到一旁待侍。
“妹妹,昨日到底發生何事了?你可別瞞我!”想到昨日皇上親自搜查了墨王府上下,這件事已經在灃都傳遍了,雖然並未查出什麼結果,可是柳雪舞仍是坐立不安。所以今日一大早她就趕著來到墨王府,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姐姐,此事是太子設下的圈套,他指認墨和玉宮有所勾結,想要借此打擊墨。誰知父皇竟會下令搜查王府,可是到最後搜查的竟是玉符的下落!想必說墨勾結玉宮中人縱火天牢隻是他的一個借口,玉符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隻是這玉符下落不明,又豈會在王府,在墨手中?!”說道最後,柳雪顏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看向沉默的柳雪舞:“難道?......”這剩下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她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驚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