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跟你那個不爭氣的爹一樣,什麼事都做不好!”突然出力,狠狠的將花月靜甩開,失去支撐,花月靜重重的摔到地上,身子碰倒了一旁的瓷瓶,劈裏嘩啦碎了一地,她露出來的皮膚一被瓷瓶的碎片劃破,一道道的紅口子,甚是嚇人。可是賀蘭景林還是覺得不解氣,他踏出腳用力踩到花月靜的身上,狠戾的說道:“告訴你,你爹自作聰明告訴父皇玉符在賀蘭祁墨手中,卻被人反將一軍,讓父皇起了疑如今已被禁足,還好沒有牽連到本太子,否則要你們好看!還有,如果此次歃翁行動失敗的話,你們左相府就等著陪葬吧!哼!”一腳踹開花月靜,“滾!——”
“不!不可以!”賀蘭祁墨怔怔的看著花月夜,腦中突然一道驚雷閃過,仿若醍醐灌頂一般,雙拳緊握。自己這是怎麼了,怎能如此輕言放棄?怎麼可以讓她就這樣離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青影!——”
“主子!”一直守在門外的青影乍然聽得賀蘭祁墨的喊聲,立刻推門而入,恭敬的立在一旁。眼睛的餘光掃過床上的花月夜和自己的主子,心中甚是擔憂。
“去玉宮冰室裏取冰塊兒來!”刻不容緩的語氣,賀蘭祁墨決定跟時間來一次賽跑了,她的命,她的死生,由他說了算!
“是!”感受到主子的急迫,青影沒有一絲的猶疑,立刻領命而去。
賀蘭祁墨從床邊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枚墨色玉指環,溫柔的套進花月夜左手無名指上:“無論你是何人?無論你接近我有何居心,那日你為我不顧身死,擋下一劍,這份情義我賀蘭祁墨銘記在心。花月夜,今日我賀蘭祁墨在此盟誓,此情此義必當以命相惜!若你我今生無緣,且盼來世相依相伴!”執起花月夜的小手,深情的吻了上去。良久他才不舍的放下,看著指間的墨玉指環,有些猶豫:如此招搖的帶著她的手上,怕是會給她招來無妄之災。遂又取下,扯了根銀線將那墨玉指環串了起來,小心的繞過花月夜的脖頸,戴在她潔白的頸項上,嘴角輕揚,心中竟有些幸福的滋味。
隻一會兒的功夫,幾位暗影就取來了幾大桶的冰塊,按照賀蘭祁墨的吩咐放在花月夜的寢室隔間的浴桶裏。
“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來!退下吧。”
“是!”幾人恭敬的退下了。
賀蘭祁墨除了外衣,僅著了褻衣,進入到冰桶內,盡量將身子沉浸到冰塊兒裏去,讓自己的體溫迅速下降。待身體冰冷,賀蘭祁墨立馬來到花月夜身邊,緊緊的抱住她,用自己冰涼的身體為她降溫。冰與火的交鋒,勢必是一場焦灼的較量,輸贏全憑各人意誌。第一回合,賀蘭祁墨很快便敗下陣來,他立刻起身,重新浸入冰桶中,讓身體再次變得冰冷,又來到花月夜身旁,擁抱住她,與她身體裏的烈火交戰。如此反複多次,直到冰塊兒融化,冰水變暖,又讓青影重新拎了冰塊進入,繼續如法炮製,直到夜幕降臨,火終究抵不過冰的執著,花月夜的高熱終於退了下來。
“主子?”見賀蘭祁墨體力耗盡,青影不由得十分擔憂。
“何事?”疲憊的問道。
“您是否去休息一下,或者傳楚大夫看看......”
“不必了!”擺手,製止了青影。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花月夜,看著體溫恢複正常的花月夜,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臉,賀蘭祁墨露出了這些天來難得的笑容,雖然很淺,但是很真實。可是,高熱易反複,他不得不多做些準備才行。思及此,賀蘭祁墨立刻向青影吩咐道:“再多準備些冰塊兒,隨時候命!”
“......”青影十分猶豫,他知道主子的意思,可是這樣下去主子自己的身子如何吃得消?他有意勸介:“主子?!”
“還不快去?!”賀蘭祁墨十分嚴厲,他知道青影的擔憂,可是這件事不容商量。
“是!”主子意已決,青影雖然無奈,卻也隻能依命行事。
果然,入夜後,花月夜的高熱反複了。不過好在賀蘭祁墨早有準備,他立刻跳入冰桶為自己降溫,依著之前的法子為花月夜退熱。透著搖曳的燭光,房間裏有一道人影不時的折返奔跑。
雖說仍在八月裏,天氣還是十分熾熱,可是這樣極端的降溫方式即便是賀蘭祁墨這樣內力渾厚的世間高手也是難以承受的,體力早已耗盡不說,身體極限亦是不斷的突破著超越著,即便如此,他還是挺了下來,支撐著他的不是其他,而是驚人的意誌力和花月夜必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