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說完,賀蘭祁墨伸手止住了她的小嘴,輕輕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他也不敢再接著聽下去了,這個女子自闖入竹園那一天起就影響了自己的思想了,他冰封的心似乎已有了一絲裂紋。這讓他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會動搖,害怕自己忘記舞兒,更怕自己肩上的責任和仇恨會傷害她。他是一個與幸福絕緣的人,早在五年前就已注定。他也記得曾經的誓言,他此生隻愛舞兒一人。如今他的身體已經背叛了舞兒,他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心,更不願去傷害這樣一個簡單可愛的女子,雖然自己實際上已經傷害了她。良久,他才對花月夜說道:“......我不值得你的付出。”
“墨!......”淚水迷蒙了雙眼,花月夜就這樣癡癡的看著賀蘭祁墨,再也說不出任何。
“花月夜,我會設法救出你母親和弟弟,之後你們就離開灃都吧,去過你想要的生活。”背對著花月夜,賀蘭祁墨眉頭深鎖。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麵對這個女人自己就會失去控製,說出許多讓自己都驚訝的話,甚至做出許多不可思議的舉動。賀蘭祁墨心中十分懊惱,他強迫自己不可以,因為舞兒,更因自己所麵臨的結局隻有一個,他沒得選。
“ 謝謝!”花月夜麻木的呆在那裏,似乎感覺不到心跳動了。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賀蘭祁墨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久到花月夜淚水幹涸,才喃喃的吐出幾個字:“如果這是你的想法,那麼我祝福你,保重!”
王府的馬車已恭候多時,蘇梅兒才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盛裝出現。相比蘇梅兒的雍容華貴,花月夜則一襲淡綠色的紗裙,簡單的挽了個發髻,顯得清新雅致。
“見過側妃姐姐。”花月夜見蘇梅兒出來上前微微福了福,恭順的說道。
“恩。”看了眼花月夜,這女子妝扮甚是簡單,並沒有越過自己去,很好:“一會兒進宮切記注意自己的言行,勿要生事。”儼然一副當家主母姿態。
“是。”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蘇梅兒滿意的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婆子。婆子會意的打起馬車簾子,扶著蘇梅兒踩著一奴才的背上了馬車。待她坐定後,那婆子又引著花月夜來到後麵一輛馬車,墊背奴才也跟了過來,恭敬的跪在花月夜的跟前兒,示意花月夜上馬車。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花月夜微鄒秀眉,這古代真是沒人權得過分。她才不想踩著別人上馬車呢,何況又不是太高,果斷拒絕!
待花月夜也上了馬車後,幾輛馬車車夫便揚鞭啟程,入宮覲見太子妃,為其生辰慶賀了。
賀蘭連錦騎著一匹棕色的駿馬站在不遠處將王府門口這一幕盡收眼中。心中驚訝無比,這五夫人雖不是什麼絕色,卻獨有一股清新,尤其是那雙眼睛,黑亮得不染分毫雜質,配上那簡單素淨的裙衫竟有幾分像誤落凡塵的仙子,可愛而靈動......她真是花狐狸的女兒?莫不是假貨?!
“喲,有什麼新鮮事物把我們九皇子的眼睛都吸了去?”楚飛鳳搖著折扇出來了,身後是賀蘭祁墨。今日他一改往日的月白長袍,換上了銀華錦袍,同樣在衣領袖口袍擺處繡著精致的墨荷,若不是用了淡淡的玄色銀絲所繡,根本看不出來。腰間別著一把寶劍,劍柄上用寶石綴成朵朵的荷花,精巧別致;玉冠將長長的墨發束起,平靜的俊顏上如星月般璀璨的眸子灼灼閃光,掩不住他的奕奕神采。
“啊?”猛然回神兒,見到賀蘭祁墨和楚飛鳳突然有些尷尬,眼神有些閃躲:“哪有?沒有什麼啊?”
“還說沒有,墨,你瞧我們的錦皇子是不是臉紅了?!哈哈哈”
“恩,是有點兒。”賀蘭祁墨也難得的應和著。
“剛剛過去的好像是墨的蘇側妃和五夫人吧?”楚飛鳳不依不饒的打趣道。
“好了好了,楚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說還不行嗎?”賀蘭連錦被楚飛鳳盯得渾身不自在,自己又沒做什麼,說就說:“你別瞎猜!我剛剛見到那花狐狸派來的……”說道這裏他頓了頓,悄悄的抬眼瞅了瞅五哥,見他並無異色,便繼續道:“覺得那女子眼神很清澈,不像是,不像奸細……”說完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