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之海,無有際畔,宇穹落羽,萬神寂滅。
穹宇之戰,白骨蓬蒿,橫笛遍吹,灰燼四界。
太虛九州,忠魂千古,生死無別,無生無滅。
封神基淵,為君凋零,送君千裏,終有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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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古,個個無法甄別大小的空間,錯錯落落的凝聚在凡人無法知曉的範疇。所有的凡人,永遠都在遐想著璀璨至極的星空,遙不可及的太空,以及探索人與天地中所有生靈之間的玄奧關係。
至今,每一片大陸都為後人做出了無法估量的貢獻。
都有一種計算時間的方法,或觀天象,或凝視內心,或掐指推算。
都有一種占有未知領域的意念,或者相互傾軋,或者孤軍奮戰,或者潛心修煉。
都有一種淬煉自身,追求永生的貪婪,或者生著借助外物,煉製丹藥,刺激潛能,或者碌碌無為,升天極樂……
最終,所有人,都一世輪回,生生不息,所謂的永生,隻不過是一種傳承,沒有人正真的得到過永生,但是隻有愛情,被人傳遍千古,流芳百世,猶如純純美酒,帶給人絲絲牽絆……
當然,世間也本無壯麗的愛情,也無那些風花雪月。
畢竟,這片不為人知的世界,本來就是一片浩瀚渺茫的虛無,無論你想要得到什麼,抑或失去什麼,強者總是不知疲倦,弱者總是爭相依附……
若想閱覽人世百態,你要深深的記住,不管你有多麼強大,你永遠都是一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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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裏?”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男人苦惱的思索著。
男人浮在海麵,衣衫襤褸與漫天的屍體無異。他的眼神迷茫,渾身是血,血滲入海中,便與這波濤洶湧的海水歸於海天一色。
原來這裏的天也是紅色的。
這樣紅色的世界,猶如夢中奇境。
“莫默,我愛你,一定要來救我們!”一個溫柔的聲音徘徊在男人的腦海裏,似乎夢幻中一個虛影,莫名其妙的在腦海中閃爍了一下。
男人疑惑四顧,輕輕的動了動身子,踩著一具喪天龜的屍體爬了起來,喪天龜的龜甲已經破裂,若是有世間大能在此,定然會驚奇萬分,這曠世罕見的防禦類九級神獸,竟然也會如此淒慘。
海濤粼粼,萬物浮沉,遺恨千古,不解之謎。
“我叫莫默?”男人用手揉了揉腦袋,“剛才誰在跟我說話?”
回答他的隻有一浪高過一浪的紅色海水,和遠遠望去一片灰蒙蒙的山。
男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在海麵上走著,迎著他撲過來的海浪,似乎都約定好了一般,不管多麼洶湧,都給他留出丈許靜謐的空間,然後繞過他之後,再呼嘯著彙集一處,席卷出一片更大的浪花,再咆哮而去……
此時男人的目光,正盯著遠處灰蒙蒙的山……
“或許,那裏正是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吧。”男人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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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叫穹宇世界,這處海叫瑤光之海,瑤光之海隔開了幾個不同的世界,北邊是宇宙,南邊是穹天,東邊是落漠,西邊是羽凡。
莫默去的方向是落漠。
“落漠”此名不知由來多久,但是世間卻流傳著有關這片大陸的一首詩。
穹宇一線天,荒蕪開辟穀,大漠無邊岸,浪盡天下舞。
此詩由來已不可考,不過世間解讀此詩,多把落漠大陸當成了穹宇世界的一個海岸,落漠大陸已經無邊無際,穹宇世界究竟有多大,也就不是凡人可以去考量的事情了。
莫默走了許久,頭暈目眩,才從這層層疊疊的浪中穿過,來到了落漠,他前腳踏到落漠,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餓。
不是有點,是非常餓,他順手在瑤光之海的海邊拾起一根綠油油的東西,看起來像一根蘿卜。他擦了擦這根蘿卜一樣的東西,看了看,又放進了懷裏。
當他終於離開瑤光之海的時候,剛才還波濤洶湧的海水,忽然之間就變的風平浪靜了,水麵上連一點漣漪都看不到了,海水也變的澄清透明。
莫默疑惑的回頭看了一會,他在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從這片海上走過。
事實上,他並沒有走遠,有一隻腳還親密的粘著剛踩過的海水。
莫默搖了搖頭,覺得非常奇怪。但是當他再定睛望向那座灰蒙蒙的山時,他愣住了。這座山已經不再是灰色,而變成了綠色,這種綠非常蔥鬱,非常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