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鳥的速度比傅懿之施展輕衣懸咒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不到半柱香的時辰重明鳥就已經在偃府上方盤旋了。傅懿之怕走近了會讓府裏的人發現,於是在屋頂時她將重明鳥收入納戒之中,隨後悄悄朝溫玉閣的方向走去。
可沒想到,剛到通往溫玉閣的那條鵝卵石小路,便被擋在正前方的偃恫給攔了下來。傅懿之心中並沒有太多驚訝,隻是有些好奇,這都傍晚了偃恫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裏,況且還恰好在這個時間段裏出現了。
偃恫似乎早知傅懿之要從這條路上回來,於是剛看見傅懿之便大踏步走上前,他挑了挑眉,似是要為偃洛靈的事情打抱不平。
沒等他開口,傅懿之就淡淡的朝他笑笑,說道:“不知二哥找小之有何指教?”
偃恫冷哼一聲,嘴角帶著譏諷:“爹和大哥都不在這裏,你就別裝了。咱們開始開門見山的說吧!”
傅懿之挑了挑眉,問:“不知道二哥要開門見山說什麼?”
“明日就是巫師大會了,洛靈妹妹被你重傷顯然無法參加此次的巫師大會,我就是想過來跟你說,她既然參加不了那你最好也不要參與這次大會,畢竟你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偃恫語音裏帶著氣氛。
傅懿之卻向前走了幾步,表情困惑的說道:“洛靈姐姐參加不了是她的事情,我現在是四肢健壯,二哥為何不讓小之參加呢?”
偃恫拂了拂袖子:“你明知故問!”
“小之是真的不懂。”傅懿之看起來一副委屈的樣子。
偃恫卻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明知眼前這個女人就會裝模作樣,看起來年紀不大,城府卻是極深,他恨恨道:“參加這次大會的人不是來自顯赫的巫師家族便是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小姐,你不過是個廢材少爺的女兒,倘若不是我爹,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裏嗎!”
“哈哈哈,我還以為二哥要說什麼呢,原來今天隻是當著我的麵數落我的出生啊,這我是最無所謂的,反正聽你們講都習慣了。不過我想說的是,巫師大會的目的不就是選出出類拔萃的巫師嗎,跟家族又有何必然關聯,難不成這偌大的東雀城,實際上也隻是趨炎附勢的俗物?”傅懿之大笑起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偃恫聽得卻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握緊拳頭低吼道:“你不要信口胡說,玷汙了我們東雀城!總之,這次你害的洛靈連走路都不行了,你難道還能心安理得的去參加巫師大會?”
傅懿之恢複了冷漠的容顏,她冷冷的說道:“過去的三年裏,我何嚐不是被她害慘了,如今我不過是將這些委屈物歸原主罷了。不讓我參加巫師大會也可以,前提是,今天你打敗我,隻要把我打敗了,二哥你說什麼我照做就可以了。”
偃恫咬牙切齒道:“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傅懿之雙手一張,兩股黑色的巫之氣在指縫間來回環繞,她勾起嘴唇陰冷一笑:“沒工夫跟你廢話!”話音剛落她突然從原地一躍而起,刷的一下就跳到了偃恫的頭頂上方,她明媚的眼裏溢滿了決絕,這些年,這些委屈,她將一個一個的奉還!
偃恫心中一驚,沒想到傅懿之出手竟然如此之快,那股巫之氣朝自己劈過來的時候偃恫腳底一滑一個側翻身,極驚險的躲過了一劫,再看他剛在站的地方,鵝卵石也被劈出了一個大坑。偃恫此時也不再發愣,伸手轉動自己的右手中指的納戒,似是在召喚靈獸。傅懿之勾起唇角,顯然也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傅懿之心裏倒是一陣好奇,不知道這位二哥的專屬靈獸又是何物。
果然,納戒被轉了一圈之後,偃恫整個人都懸浮了起來,腳底被什麼東西越抬越高。傅懿之低頭一看,偃恫腳下踩著的巨大靈獸竟是白狐!白狐是靈獸中的佼佼者,全身像雪一樣白,兩隻湛藍色的眼裏湧滿了殺氣,動作敏捷,靈氣逼人,這個偃恫倒也不簡單,有了白狐的幫助偃恫修練巫術的速度起碼提升了一倍,真不知道白狐怎麼會被他降服的。傅懿之抿了抿嘴唇,看來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白狐,上!”偃恫大手一揮,那白狐便像發了狂似的朝傅懿之撲去,速度快若白色閃電。隻可惜傅懿之將魅蝶的瞬移術使用的爐火純青,白狐還沒來得及咬到她傅懿之便已經快速從它的眼前消失了。就在偃恫分心尋找傅懿之的那一刻,傅懿之突然從他的左下方出現,一拳便將偃恫擊出幾米之外,偃恫猛然吐了一口血,這一拳傅懿之可下手不輕,偃恫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白狐輕輕用鼻子蹭了蹭偃恫的臉,偃恫心中氣氛至極,狠狠的用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還是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