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無義,自己又何必對她還留情?
錢都是小事,隻要沈可文願意,這筆錢,甚至房子之類的不動產,他馬上就可以給這個女人。然而崔鶯鶯的這種表現,卻讓沈可文覺得太過失望了。
或者崔鶯鶯本來以為沈可文會很快簽字的,所以早就做出了隨時就走的樣子。聽到沈可文如此說,她的眼中隨即閃爍著詫異中帶著譏諷的神情:“錯了?哪裏有錯了?沈可文,這麼多年的青春損失費,我可以一分錢都不會向你要的,但我必須為我的孩子爭取到屬於他的權益!”
此時的崔鶯鶯,就如一個處於高度戰鬥狀態的大母雞。細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崔鶯鶯,沈可文頓時將她與過去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崔鶯鶯做對比。
沈可文記得很清楚,在過去的那段歲月裏,崔鶯鶯一直都是溫柔嫻淑的一個女人,從沒有和任何人鬧紅過臉。即便自己的媽媽對她總是看不順眼,她也總是千方避讓著。對於自己,周圍的人總會衝自己投來羨慕的眼神,他們很羨慕自己娶了一個不矯情,又溫柔又漂亮無比的女人,而這種女人很多男人終身都是難以娶到的。
然而如今,她又是什麼樣子?
現在的崔鶯鶯,麵容冷峻如鐵,目光中除了厭煩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情意。沈可文真的搞不懂,那個男人真的有那麼重要麼,竟然讓崔鶯鶯這麼多年來一直惦記著,直至在他回來之後,眼前的這個女人立刻和自己反目!
可文無法相信,也無法理解:他無法理解,既然鶯鶯真是那麼深愛著那個男人的話,那麼她當初為什麼又會將被強奸之後的孩子生下來?如果她真愛那個男人的話,那麼她和安誌浩,和那些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之間,又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關係呢?
所有的猜想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前那個溫柔嫻淑的鶯鶯早已死去,而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則是心狠手辣,毫無任何感情的崔鶯鶯!
因為那個男人的回來,她甘願和自己徹底決裂。甚至於即便弄出了這麼一份離婚協議書,她也要讓自己無端付出自己不該付出的代價!
“權益?你可真會開玩笑!”沈可文冷冷地說著,“那個孩子又不是我的,你還要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樣的權益?”
此時站在辦公桌前,沈可文隻覺得自己的聲音冷得連自己都難以想象。他不知道,曾經站在這個女人眼前就會立刻激動的自己,何以如今的表現卻是如此的平靜?
或者在昨天從醫院裏出來的崔鶯鶯跟著那個男人去了市區之後,那個曾經站在崔鶯鶯麵前,看著崔鶯鶯和別的男人的事情就會激動的沈可文,已經死掉了吧。
如同那個溫柔嫻淑的崔鶯鶯已經死去一樣,此時站在崔鶯鶯麵前的這個自己,也已經徹底不是從前的那個沈可文了!
沈可文看著崔鶯鶯,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這個女人,可真會算計。隻是可惜,她的算計未免也太過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