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婆婆的挑剔,鶯鶯剛開始還能笑著耐心解說,然而聽著老人家總逢人就說自己不好,她也就漸漸不耐煩起來。雖然看在可文的麵子上不與她計較,但見了麵也總是敷衍一聲了事。
不過那些都是以前,今天對於婆婆的挑剔,她隻能選擇低頭沉默。
沈媽媽不依不饒,冷笑聲中,她打量著眼前這個“欲抱琵琶半遮麵”的媳婦:“嗬,現在知道有你丈夫了?以前怎麼隻知道你那個奸夫呢?崔鶯鶯我告訴你,從那天開始你已經不是我兒媳婦了,所以我勸你現在立刻從我兒子身邊離開,該到哪滾到哪,別在我眼前礙眼!我……”
“媽,今天能不能說點好的,我剛出院。”沈可文打斷了老媽的話。
對於媽媽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了。她本來和鶯鶯之間的關係就不好,現在借著這件事情,她恐怕更不會輕易就此罷休的。
“對不起親家母,家裏的事情以後再說……”
“少跟我攀親帶故,誰是你親家母?我和崔鶯鶯的事情什麼時候變成了家裏事情了?”
“這什麼場合,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少給我丟臉?”便在這時候,沈爸爸終於出口了,隨即意味深長地衝兒子和媳婦看了一眼。
沈媽媽本來還想發作一下,不過老公既然這麼說,她也就隻能就此罷休,隨即嘟囔著一聲:“死老頭子……”
“沈可文!”就在一家人準備上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沈可文的麵前。當見到那個氣喘籲籲地衝自己跑過來的人是吳從發的時候,他不禁微微皺眉,頓時側過頭去。
對這個大學時期的室友兼一直到現在的老友,每次想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總覺得這人很好笑。然而當他就站在自己麵前,用自己回想起來覺得很可笑的話來和自己說話時,他又由衷地產生一種厭煩的心理。
不經意回頭間,他突然在外後視鏡間看到妻子臉上的厭惡神情,一閃即逝。然而雖然那種厭惡隻是在妻子的臉上停留了那麼閃電般的一小會兒,沈可文卻還是很快地將她一瞬間所釋放的信息,全部抓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微微感到奇怪:以前在大學時吳從發對鶯鶯窮追猛打的時候,也沒見她臉上閃現任何厭惡之色。畢業後大家在一起都不聯係了,她卻……
可文總覺得妻子的神情有些古怪,然而不等細細多想,他那隻還傷著的胳膊已經被吳從發給抓住了。
“啊!”沈可文皺眉叫著,在沈媽媽的攙扶下,他忙將吳從發的手給弄開,“幹什麼這麼狼狽?”
“喂,你這孩子手上到底輕一些吧,可文他還傷著呢……”
對於沈媽媽的話,吳從發並沒放在心上,而是一邊喘氣一邊正兒八經地衝沈可文道:“可把你給找著了--可文你過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