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全力追去,卻遲了一步,阿漠已跌落天池瀑布,落入雪溈河,被南疆大陸流速最快的河水吞沒了……
“哥哥——”雪狼撕心裂肺一聲長嘯。他抓住了阿漠拋來的東西,緊緊握著撫在胸口,似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鮮血。待到看了手中之物,更悲傷地嗥叫了一聲。
深羽一擊已經傷了潦泗狼主三分,潦泗狼主口吐鮮血,起不了身。雪狼頭也不回,玉簫聚滿劍所,脫手而去,直直釘入潦泗狼主心脈正中,“這一劍,為我哥哥!”
潦泗狼主被玉簫釘在地上,卻用了最後的靈力,哈哈而笑,“你……們……都,逃不……過……”話未說完,已氣絕而亡。
結界絞動之聲隨之響起。
雪狼回身抱住我。
一刹,天旋地轉。似是風雲變換,暴雪來襲;似是結界坍塌,陣法暴發……
我緊緊依在雪狼的懷中。額上深羽的情緒卻激動狂喜,哈哈大笑。
四周結界之力如風暴急旋,陣法光束從四麵八方劃來。雪狼隻緊緊地抱住我,把我護在他的懷中,像是以前很多次很多次處於陣法攻擊那樣,不讓我受一點傷。他的懷抱,我深深眷戀。
好在,有深羽在,雪狼也並沒有受多大的傷。
風暴漸息,我睜開眼睛。
明月已經高掛天空。淡淡星光,若隱若現,似真似幻。朦朧白雲,散落天際,卻成環形,似將天空的這一輪圓月包圍。我心中一動,這個景象,怎麼仍是結界之內的感覺?
我向四周看去,腳下之地,雖也是一處高台,卻不是玉瓏雪山的天池高台。碧色的雨花石,砌成一個巨大的高台陣法,幾個陣點之上,擺著祭台。我看著陣點,推算了陣眼所在之地。那裏,擺放了一個圓月形的雕塑。那圓月雕塑的質地是淡綠的翡翠玉,盈盈翠翠,在七月十五的滿月清輝之下,猶如地上的另一輪明月。
圓月雕塑正中,刻著兩個字:深湡。
深湡?深羽!
狼神穴!
這裏是,狼域狺吟城月華台!
潦泗狼主最後啟動的“移影置虛”結界術,竟然將我們移置到狼域都城的月華高台狼神穴所在地。原來,狼神的名字是深湡!我一開始時以為狼魂是火羽花之魄,因此一直以來喚它深羽,原來,它真正的名字是深湡……
當我們停下時,雪狼二話不說,出手如風,馬上鎖去我周身所有靈力。深湡因為正處在狂喜中,也沒有防備,竟真的被雪狼鎖了我的靈力。它剛才花了很多靈力打潦泗狼主,又花了一些靈力保護我們不被結界力和陣法光束所傷,自身能用的靈力已經不多。雪狼一鎖去我的靈力,它便無法再控製我的靈力,獲得更多的力量。
在狼域都城的狼神穴這個危險之地,雪狼竟鎖去我所有靈力?我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還不太明白雪狼之意。
雪狼卻溫柔地看著我,對我說:“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狼域陣法,八月十五為最強,七月十五則為最弱。現在離盛世重華還有一個月,若此時狼神提前醒來,他的力量將處於低穀之中。要打敗他,不是神話。”
深湡對他怒目而視。但是它的力量不多了。我也盯著他,“你真的要開啟神狼穴,放出狼神?”
雪狼歎了口氣,伸手撫平我皺起的眉,“雪域封印之陣已經破壞,若止步於此,再過一個月,狼神醒來時,我們又有什麼阻止他呢?何況,你不想救你的父母親出來嗎?”
我瞪大眼睛:“救我的父母親?”
我想起我在冰域占出的卦象:“狼之狺狺,子之吟吟。秋出雙月,盛世重華。血緣之親,呼喚即見。”當初瀲漱域王說的是,“狺吟月華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