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侍者回到住處時,潔霜等在門口。他看到我一副虛弱的模樣,緊張地上前來探我的脈。一探之下大吃一驚,問我:“怎麼回事?又用水靈控製術了?”
我點頭,抱歉地看著他,“我要明天之前恢複全部靈力,有可能嗎?”
潔霜執起我的右手,按在我的脈博上,將他的靈力輸了一點給我。靈力一進入我的脈絡,我隻覺得周身脈絡一陣漲痛,不由皺了皺眉。他和我的靈力,經過這兩年多來不斷地輸過來送過去的,已經契合得如同一體,沒想到他現在想輸靈力給我,我的脈絡變窄了卻格格不入的樣子。
潔霜歎了口氣,“脈絡變得這麼窄,要恢複靈力,至少需要六個時辰以上。今晚不睡的話,明日辰時之前應該可以恢複。”
我無奈的點點頭。肚子在此時咕嚕嚕響了好幾聲。
潔霜笑看著我,“去我房間吧,早給你準備好吃的了。”
也許是在琉璃的園子養成的習慣,吃和睡,是我兩大必不可少的大事。一聽今天晚沒得睡,我已經愁眉苦臉了,好在肚餓的問題可以馬上解決,於是又雀躍起來,挽著潔霜的手一起去了他的房間。
我們剛進入房間,侍者就來請,說聚雪城主準備了晚宴,請我們過去。我擺擺手,“和城主說一聲我們不去了,他會知道的。”
侍者微笑告辭,想是潤瀾也已猜到我們不去。至於在澄基和洛寒他們那幾位麵前怎麼解釋,潤瀾一定會有合適的說辭。
美美地吃完潔霜給我準備的那些我最喜歡吃的食物,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倚在長榻上打著飽嗝。雪域的建築風格和冰域有點不一樣,長榻其實就是床。雖然這是“潔霜的床”,但榻的感覺還是不會太讓人別扭,我隻管大大方方地霸占他的“床”,毫無形象地摸著自己撐得厲害的肚子。
“潤瀾城主究竟有什麼事需要你用水靈控製術幫助他?”潔霜坐到榻旁的凳子上,手再次探向我的脈博。
我靜靜地看著他。深羽醒來也差不多有四個月了,玄域封印之地,深羽醒來之後,潔霜沒少探我的脈,不可能沒發現我體內有另一個靈魄。而他一直沒有問起,是早就知了深羽是狼魂嗎?琉璃用火羽花加之於深羽的封印,在水域封印之地時,是否就是被潔霜所解?因為被蘭汋用“忘川之羽”消除記憶之後,我發現我體內的靈力是被潔霜鎖去一半的。在蘭汋對我用“忘川之羽”之前,潔霜為什麼要鎖我的靈力?當時我沒有細想,現在想來,卻覺得很古怪。深羽所說的有人為它安排好一切,難道是指潔霜嗎?他為什麼不和我說呢?他究竟要哪時才跟我說呢?
潔霜看我沒回答,疑惑地向我看來。
我假裝去看摸著肚子消食的手,垂眸掩下心中隱隱的憂傷,嗬嗬一笑說,“我身上的狼魂好像醒了,潤瀾帶我進千結夢,想要用鎖夢術讓它沉睡。我靈力不濟,想自救時不小心錯用玄術罷了。”
深羽已經沉睡,他正探著我的脈,必然瞞不住他。
“千結夢……”潔霜喃喃,“潤瀾造出隻有玄域才有的千結夢境,不怕玄域的人知道嗎?他違反界域之約了。”
我點頭,“玄域的人已經知道了,說是按上善法則的界域之約,一域之主知法犯法,潤瀾會被囚禁三百年。”
潔霜驚訝,“真被玄域的人發現了?”
我繼續點頭。
潔霜看我這樣子,倒緊張不起來了,笑笑問我,“汧顏?”
我伸手就將他的臉捧住,唇靠近他的額,“啵”的一聲親了一個響吻,“猜對了啊!”
潔霜瞪大眼睛看我。他被我嚇到了。
我樂不可支地跳起,竄到榻內側去。自從他承諾讓我欺負,我已經多次這樣偷襲他,點他穴或者鎖他靈力,隻是這是第一次直接吻他的臉罷了。我現在覺得偶爾“欺負”他一下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了。我不知道,這樣簡單的快樂還有多少,我隻願意相信,快樂,一定是會屬於我們的。
潔霜反應過來,卻沒有像以前那般動不動鎖我靈力了。他摸了摸額上被我吻過的地方,眼中又漾滿幸福的微笑,看著我,慢慢爬上榻來。
竄得太急,傷到了胃,我哎喲叫了起來,一手摸著撐得太飽的肚子,一手給他打停下的手勢。他卻沒有停下,上了榻,將我拉到他身邊,一手給我順背,一手放在我胃的位置上,緩緩用靈力給我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