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幾個月的時間,有多少事可以改變啊,原本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冰裂縫現在似乎也不那麼危險了,也許沒有改變的,隻有少年心目中那恒古不變的親情。
隨著小虎輕輕地用手扒開堆積了幾個月的厚厚的積雪,漸漸地,司馬問天那被埋在冰雪下沉睡了幾個月的遺體終於呈現在了少年的麵前。
遺體在喜馬拉雅山超低的溫度下被完好無損冰封在一層薄薄地藍冰之中,沒有一丁點兒腐爛的跡像,甚至連臉色都和幾個月前一樣,除了因幾個月前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以外,並沒有絲毫的變色。
坐在遺體的旁邊,小虎呆呆地看著冰層中的父親,嘴裏在喃喃著,像是在與自已的父親說著什麼悄悄話。
透過薄薄地透明冰層,司馬問天的臉上一片祥和,並沒有一般人突然麵對死亡所顯露出來的猙獰,與生前的臉色並無二致,如果硬要說出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死者在去世前心中似乎仍有所牽掛,致使他臉上所呈現出的祥和中夾雜著一絲令人不易覺察的眷戀。
隻是,留在胸前斑斑的暗紅血跡向人們訴說著逝者悲慘的遭遇。
“爸爸,我會帶著你找到媽媽,讓你們永遠在一起。並會親手為你們報仇的!”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小虎從地上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由剛才的迷離變成了現在的堅定,任由凜冽的寒風吹亂了他齊肩的黑發。
“火神,拜托你了。”小虎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層中的司馬問天,似乎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地刻劃在腦海中。
“嗯。我知道了!”自從踏上了喜馬拉雅山這塊被冰雪覆蓋地土地,火神就感覺到小虎的情緒變得異常的低落,識趣地閉上了幾乎幾個月一直都沒有停的嘴巴。
當小虎找到司馬問天的遺體時,火神從他的意識中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人類麵對生離死別的感覺。在那種壓抑在精神上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下,可以說死亡也是一種幸福,就連被人類尊稱為神的他的心神似乎也有些鬆動,崩潰的感覺。
他終於明白小虎為什麼能通過了短時間內提升精神力的考驗,與這種精神上撕心裂肺的痛楚相比,那種肉體上極限的痛楚根本算不上出什麼。
小虎脖子上紅色的掛墜在火神話音落下的瞬間金黃色神光大盛,強烈地光芒猶如劃過黑暗天空的閃電,在小虎的麵前“嗖”地一聲聚合成一團明亮耀眼的金黃色火焰,向冰封著的司馬問天的遺體飛撲過去。
金黃色火焰似乎非常清楚此刻小虎心中地感受,它並不急著燃燒吞噬,而是輕輕地圍繞在司馬問天遺體的周圍,仿佛也在為他默哀送行。
在金黃色火焰籠罩下的司馬問天,再加上一臉祥和的神色,猶如神話中一尊神聖不可侵犯的天神,全身泛閃著聖潔的光輝。恍惚間,小虎仿佛看到了爸爸活了過來,微笑著向他走來,像以前一樣親膩地揉了揉他的頭。。。。。。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小虎的眼眸中溢出順著他的清秀的臉龐滑落,在滴離他下巴的瞬間被冰凍成一顆玲瓏剔透的珍珠,掉落在雪地中。
終於,薄薄的冰層在金黃色的火焰跳動下慢慢地熔化,僵硬的遺體也漸漸地變得軟化起來,被映成金黃色的頭發隨著金黃色的火焰飄逸,漸漸地,整個身體全部融到了金黃色的火焰中...當小虎從自己地幻想意識中再次輕醒過來時,火神已經控製著火焰將司馬問天的骨灰一點不漏地裝入小虎事先準備好的瓷瓶中,地麵上被熔化的冰雪在極短的時間內又結成了潔淨的藍冰,沒留下半點痕跡,隻剩下空氣中仍迷漫著些許仍未散去的淡淡地焦味。
“火神,我們回去吧!”小虎彎腰撿起地上裝著爸爸骨灰的瓷瓶,小心翼翼地裝進背包中,轉身離去。
也許是因為地上潔白色的雪的襯托,天空顯得特別的藍,太陽也似乎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毫不吝嗇地灑下他的萬丈光芒。在遙遠的天與地、藍與白相接的地方陸續出現了幾個黑色的小點,並遠遠地傳來飛機所特有的沉悶地轟鳴聲。
剛剛才還寧靜的世界仿佛一下子變得有些喧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