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好聽雲橒說她的家就在這地底洞窟的裏麵,不由份外驚訝,誰會將家安在怪物肆虐、活屍橫行的地方?!
不想那女孩卻說她將家安在洞窟裏麵是因為在洞窟的外麵更加危險。
喬好聽了雲橒的話,不禁向四周打量了幾眼,又對那女孩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裏外麵的怪物更多更危險?”
雲橒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洞窟裏麵的怪獸更多,也更厲害一些。”
喬好不由更加訝異,便道:“那你為何還住在這洞窟的裏麵?”
雲橒目光轉冷,掃了洞窟四周的荒漠一眼,說道:“因為有一種最厲害的怪物洞窟裏沒有。”
“最厲害的?”喬好目光一轉,心中似有所悟,道:“什麼怪物?”
“人!”雲橒突地狠狠盯向喬好,說道:“是人!洞窟裏雖然危險,卻沒有‘人’這種怪物!”
雲橒的目光忽然變的凶猛起來,眼睛裏似乎有兩團火焰在熊熊燃燒。喬好知道女孩實際看到的並不是自己,可還是悚然而驚。
要怎樣刻骨銘心的仇恨才能將一個人的眼神變成如此模樣?!
雲橒怒瞪了喬好一陣,眼神轉為黯淡,漸漸的鬆弛了下去。
她也知道喬好並不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再怎麼瞪他也沒用。況且就是真的仇人站在她的麵前,僅憑眼光也是報不了仇的。
雲橒想到這兒不禁摸了摸背後長刀的刀柄。想要報仇,還得用刀。
喬好的眼神隨著女孩的手移動著,也轉到了刀柄上麵,不覺心裏打了個突:“這女孩不會抽出刀來剁自己吧?”
幸而女孩隻是摸了摸刀柄,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當下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次卻是雲橒打破了沉默。
雲橒抬頭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經臨近黃昏,太陽將沉未沉,兀自頑強的向外散發著光芒,可惜這光芒卻隻有光而無熱度,便是這光也是淡淡的,就像是用了很久,度數又不夠的舊燈泡,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此刻雖是初夏,傍晚時分荒野裏的溫度也很低,更兼著一陣陣雜風不時掠過,更給這荒野添了幾分寒意。
女孩不由緊了緊身上的袍子,向喬好說道:“時候不早了,就進洞吧。再晚出來遊蕩的怪獸就多起來了。”說完徑直向洞窟中走去。
喬好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
兩人中間隔著大約十幾步的距離,這是喬好特意留出來的安全距離。喬好能看出那女孩的戒備心特別的強,自己本來就沒打她什麼主意,不如識趣一點,也省的那女孩疑心。
這洞窟的入口甚大,裏麵也同樣十分寬闊,而且越向裏走,周圍的空間就越大。
陽光在入洞二十餘步的地方就消失不見,可洞窟裏卻並未變成漆黑一團。一點點的綠色熒光在洞窟兩旁的石壁上閃現出來。這熒光雖弱,可許多點熒光彙聚成一起卻也將洞窟中的景物映照的隱隱可見,雖然遠處看去仍是模糊一團,可好歹還能看得清眼前的路麵。
喬好在洞壁上發出熒光的地方摸了摸,發現那發出熒光的是一些類似苔蘚之類的蕨狀植物,不知為何卻能發出綠色的光芒。
這洞窟的道路傾斜向下,喬好跟著雲橒向洞窟中深入到百米左右時洞窟已經是完全的深入地下,這時洞窟愈發的闊大起來,簡直就是地底城市,兩旁的洞壁早已遙不可及,便是洞窟的頂部也已是高出洞底十多米。幸而那些發出綠色熒光植物不僅附著在洞壁上,在洞窟的地麵上也生長了不少,還有一些雜布在洞窟中的石柱上也生了不少這種綠光植物,所以洞窟雖然深入地底並且闊大了數十倍,也並未陷入到絕對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