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停住的地方離喬好他們很近,要是沒有牆壁隔著,幾乎伸手可及。
小陳和老秦緊張到了極點,大氣也不敢出,心裏一個勁兒的祈禱隊長趕快走過去將機關打開。
喬好倒不著急。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隊長下一步就會發現地道中降下的鐵壁,以及倒在鐵壁前的兔子的屍體和牆上的機關。
他們會迷惑、會疑慮、會驚奇也會憂慮,可活下去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最終會迫使他們打開鐵壁——不論那後麵是什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一賭。”隊長大概會這麼想吧。而且自己和老秦、小陳的失蹤就是讓隊長坐上賭桌的最大砝碼。
前麵是誰?
“是誰!”
小於大喊一聲。
聲音在地道中轟然回響,那人卻沒有反應。
是個死人?是誰?!
燈光照亮了那人羸弱的身體和破爛的衣裳。
是兔子!
他怎麼死在了這裏?
他前麵的又是什麼?!
好像是一堵牆!?
隊長和小於疑惑的對視了一眼,謹而又慎的向前挪去。
他們終於看清了堵在前麵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錯,是牆!一麵鐵做的牆!
可喬好呢?老秦和小陳又在哪裏?
無數疑問闖入隊長和小於的腦袋。
莫名出現的鐵牆...死掉的兔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喬好三個...對了,還有牆上那個古怪的把手!
隊長和小於不約而同將目光定格在了牆上暗門內的把手上麵。
地道中一時沒了動靜,隔著一道牆壁,兩邊的人都在煎熬中掙紮,除了喬好。
喬好已經開始好整以暇的研究那顆孤單的屍頭了。
屍頭被老秦用外衣裹起塞到了洞角。
喬好摸索著解開衣服,將屍頭取在手中。
老秦曾經對他說過,活屍身上並沒有什麼如舊世界僵屍片中那般要命的病毒,不會通過傳染把活人變成活屍,而且他早已將活屍口中的牙齒撬掉,所以屍頭摸著並沒有危險,更多需要克服的是惡心的感覺。
喬好摸過活人的頭,也摸過死人的頭,可摸活著的死人頭還是頭一遭。
那麼摸一顆活著的死人頭是什麼感覺?
喬好現在知道了。
冷冰冰的,卻似乎還有一絲溫暖;硬邦邦的,卻似乎還有一點柔軟;幹澀澀的,卻似乎還有一線濕潤......
喬好的手掠過屍頭的頭發、額頭、眉眼、鼻子、嘴巴,最後停在屍頭齊頸而止的斷口上。
很奇怪,屍頭斷離身體後幾乎沒有流血,似乎它們的血液有自動凝結的功能,斷口上的血管很快就自動愈合了。
真是一些奇怪的東西......喬好心裏想著,又掏出那個裝著屍珠的小口袋比量著屍頭傷口的大小寬窄。
老秦說活屍可以隱蔽屍珠,可自己手上的畢竟隻是“一部分”活屍,理論上它可以,可理論畢竟不是實際。實際情況如何,隻有待會兒用實踐來檢驗了。
希望它能成功,要是不能就隻有棄珠逃生了。畢竟屍珠再好,跟自己的性命相比也就鴻毛般不值一提了。
老秦和小陳察覺到喬好的動靜,心裏真是又急又氣,心想我這邊急的要死,他那邊還有心情擺弄什麼屍珠,真是舍命不舍財!
相對論說時間是可以被拉長或擠扁的,而等待中的時間總是被拉的格外的長。在老秦和小陳的相對論裏,現在的一分鍾幾乎抵得上往常的一年。
不過再長的等待也有終結之時。
隊長終於扳動了機關。
其實從他發現鐵壁到打開機關的這段時間並不長。隊長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選擇,因為他知道這其實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在“有可能活”和“一定會死”之間,他一定也必須選擇前者。
鐵壁悄然無聲的滑上洞頂,這一刻,隊長的命運被決定了,洞中其他人的命運也滑向了不同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