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臉漢子悠悠醒來,隻覺眼中火辣,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一驚而起,忽聽風聲撲麵,似有一物劈麵擲來,不及細想,一把抓住,入手一摸卻是一個裝水的皮囊。
“洗洗眼睛吧!”
倒出水衝了衝眼睛,白臉漢子漸能視物。他望著喬好,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喬好為什麼要暗算他,此刻又為什麼要放過他。因為心裏存了疑慮,一時沒敢動手。
白臉漢子正要說話,忽然覺得嘴裏苦的要命,忍不住啐了兩口,不想啐出來的唾液竟是碧綠顏色。
“這這...”白臉漢子這一驚非同小可,猛一抬頭,卻見喬好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見白臉漢子望向自己,喬好微笑著說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肚子開始疼了。”
白臉漢子原本就覺得自己腹中有些隱隱作痛,經喬好這麼一說,頓時疼的更加厲害了,隻覺腹中如刀絞一般,眨眼間便已疼的冷汗直流。
“你放心,這毒一兩天還要不了你的命。”喬好笑嗬嗬的說道:“隻要在三日之內服下解藥,包你沒事兒。”
白臉漢子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要怎麼樣?”
“很簡單,去白熊的‘巢’裏帶一個人出來。”
“什麼人?”
“一個女孩子。”
“兩腳羊?”白臉漢子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是專門吃羊的,怎麼會把吃到嘴裏的肉再吐給我?”
喬好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不過你原本不就是要去那裏交易的嗎?交易的內容裏多上一個女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到時候你會不會給我解藥?”
“這你隻能賭一賭了!”
掃了一眼已經斃命的兩個手下,白臉漢子臉色陰晴不定,忍不住向喬好跨出一步。
“你不會以為我笨到把解藥帶在身上吧?”喬好兩眼定定的望著白臉漢子,“要是不甘心,你盡可以試試。”
見白臉漢子猶豫不決,喬好又說道:“你不會是打算一直站在這裏把你剩下的時間都耗掉吧?”
白臉漢子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頹然歎氣,問道:“我要帶哪個出來?”
“她姓聶,叫聶小煙。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帶著一個這樣的吊墜。”喬好說著晃了晃手裏的吊墜,又說道:“她還有一個妹妹,叫小月。你要是找到她,就對她說是她妹妹小月找她來了,她自然會跟你走。”
“要是...”白臉漢子猶豫著說道:“要是她已經被...被...”
“那就隻能怪你命苦了”。喬好臉上轉冷,“所以你最好馬上出發。”
白臉漢子不再廢話,又仔細看了看吊墜,和喬好約好了見麵的地點,也不管棄在路旁的同伴屍首,背上兩個皮囊,匆匆向營地走去。
喬好看著白臉漢子遠去的背影,嘴裏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傻瓜。”
其實他哪裏有什麼毒藥給那白臉漢子吃,隻是趁著白臉漢子昏迷時他的嘴裏塞了些嚼碎的普通草葉罷了。
至於白臉漢子腹中絞痛,則是因為喬好在他昏迷的時候用一塊尖銳的石塊戳了他背部的督俞穴,使他醒來後感覺腹中疼痛罷了。
“小雲,希望你的在天之靈能保佑你的姐姐。”喬好望著小雲留下的吊墜,心裏默念著。
此刻天色將晚,借著暮光,喬好也不去管山凹那邊的嘍囉甲,獨自潛到營地後麵的一座小山上,在山頂上尋了塊地方,也不敢升火,胡亂吃了些肉幹對付了一晚。
此時營地周圍早已是寂寂無人,現在不到火狼要來的季節,“巢”外麵連個放哨的沒有,營地裏倒是燈火通明,又見不少人在營地裏四處走動,隱隱傳出笑鬧之聲,真是好不熱鬧。看來白天不見了的那兩個嘍囉並未引起“巢”裏的注意,或許在這個混沌的時代裏人命本就不值錢,大家都抱著活一天就是賺一天的念頭,哪裏還去管旁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