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遠處的山上光禿禿的隻剩下石頭,這個“巢”周圍的野地裏和附近的幾座小山丘上倒是長滿了一種火紅色的草,從高處望去,仿佛一團團巨大的火焰。
喬好聽昨夜那群人說過,這種草叫做赤焰草,附近百裏之內隻有這裏的一小片地方才出產,是當地的特產,也是這個“巢”用來和周圍其他勢力交換物資的最大依仗。
此刻就有不少人在營地附近采摘草葉,其中大都是老人和孩子,另有一些人拿著簡陋的武器在四周逡巡。公路的兩端和營地周圍還分別有一些類似哨卡的存在。
喬好看了一會兒,到底辨認不出其中有沒有小煙。心下犯難,莫不成自己還要一個一個的去問嗎?可那些看守也不是木頭,況且在那個四層樓房的樓頂上又建著幾個用木頭搭成的望樓,每一個方向都有人守望,要想悄無聲息的接近營地並不容易。
看來找人沒那麼簡單,當務之急得要先了解這個“巢”的詳細情況,方好謀算出一個較為妥當的辦法來。
於是喬好一麵仔細觀察營地的情形,一麵守株待兔。
他的運氣不錯,很快“兔子”就來了。
兩個人一路說笑著走上了喬好藏身的小丘。
他們似乎正在討論午餐的優劣,隻聽嘍囉甲說道:“今天中午的湯怎麼搞的,肉少不說,還苦的要命,媽的草根也放的太多了!”
嘍囉乙道:“徐廚子拉肚子,昨兒個夜裏鬧了一宿,今天的湯一準兒是他那兩個徒弟做的。那兩個小子傻不拉磯的,沒把咱們毒死就算不錯啦。”
“嘿,老徐吃壞肚子啦?”嘍囉甲幸災樂禍起來,笑了兩聲又恨恨罵道:“他媽的老徐不定又偷吃了什麼好東西,不然他拉個屁!像咱們兄弟天天灌一肚子草,就是想拉還他媽拉不出來呐!”說著揉了揉肚子,哀歎道:“我他媽又開始餓了。”
“少來這套!”嘍囉乙翻了翻白眼,鄙夷道:“你他媽還敢叫苦?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們幾個不是搞了頭小羊在哨崗裏偷偷吃了!”
“別瞎說!”嘍囉甲嘴硬道:“什麼小羊,我怎麼不知道!”
“還跟我嘴硬!”嘍囉乙嚷了起來,“媽的這可是老周親口告訴我的。”
“你他媽小聲點!”嘍囉甲嚇了一跳,轉身看了一圈,看四周無人這才放下心來,急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啊!這事兒要是讓熊老大知道了還不弄死我!”
“那你就是承認嘍?”
“我承認個屁。”嘍囉甲悻悻說道:“媽的,下回叫你一起吃總行了吧!”
嘍囉乙得意的一笑,又問道:“你們昨天吃的那隻小羊到底是怎麼搞到手的?”
“是從二當家的那裏弄來的。你也知道,二當家喜歡幹那事兒,每次還都往死裏幹,這不昨天又活活幹死一個,完了事兒叫我和老周幾個搬到廚房去,他自己直接帶著幾個人給白木城送赤焰沙去了。我們幾個一合計,反正二當家沒個三五天回不了,就是回來了也早就把這事兒忘了,又加上肚子裏實在缺油水,一壯膽子就他媽自己吃了。...沒成想老周狗肚子裏裝不了二斤羊肉,他媽的到處瞎咧咧,遲早得讓他把哥幾個都害死!”
“你們就是死也是飽死鬼!”嘍囉乙羨慕的問道:“那隻小羊嫩嗎?”
“嫩!”嘍囉甲回憶起昨天的肉味不覺舔了舔嘴唇,笑道:“我估麼著她也就是十三、四歲,正是嫩的時候。唉,可惜二當家幹的太狠,把她下麵都給幹漏了,不然哥幾個還能樂嗬樂嗬。”
兩人正淫笑著,不提防死神已是找上門來。
他們兩個身材瘦弱,連個普通壯漢都夠不上,喬好從背後撲上,很輕鬆的就解決了一個。另一個還沒等喬好逼問就哭爹喊娘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個遍。
活下來的是嘍囉甲。
這個“巢”並非什麼龍潭虎穴,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了不得的機密可藏,小嘍囉和大頭領知道的也差不多,所以嘍囉甲三言兩語就把巢裏的情況說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