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就有買賣,亂世也不例外,於是就有了專門將人口販賣給“放逐者”的勢力,比如勇哥他們。
“下注啦下注啦!”隻聽賈老六大聲吆喝著:“大家抓緊時間下注,多押多得,少押少得,不押不得。”又指著那兩個小孩子說道:“大家看清楚了,一邊是小公羊,個子雖然小一些,不過畢竟是下麵帶角的,另一邊是小母羊,我看看...小模樣還不錯,看她那一口牙,再看她的手指甲,這些東西關鍵時刻可都是殺人的利器......來來來大家各憑運氣,落注無悔!”
“我押小公羊,畢竟是公的,怎麼說力氣也要大一些。”
“拉倒吧,那個小母羊看著可要比他大多了,我押母的......”
“個子大有什麼用,母的也就能操一操,殺人不行......”
一群人眉飛色舞的爭論著,鬧了好半天才把各自的賭注押好。
小男孩和小女孩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仿佛不知道被大聲討論的“那兩隻兩腳羊”正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即將淪為供人取樂的人肉玩具。
等到眾人押好了賭注,賈老六便將兩個孩子拉到火堆前麵,又交給他們每人一把殘破的匕首,喝道:“想要活命就好好的打。”接著高舉起兩個孩子的手,大聲喊道:“這場鬥羊隻有一條規則,那就是——兩個隻能活一個!”抬頭望向黑臉大漢,見黑臉大漢點了點頭,賈老六猛地將手往下一落,大喝一聲:“開始!”
“開始!”
兩個孩子茫然不知所措,愣愣的對視著。
圍在旁邊的眾人大聲鼓噪,賈老六皺了皺眉,衝那兩個孩子吼到:“贏了的有肉吃!快他媽的給我上!”
聽到有東西可吃,小男孩空洞的眼神裏終於有了幾絲活氣,走上一步,猶豫著將手裏的匕首揮了過去。
匕首並不鋒利,孩子也沒有多少力氣,可金屬還是戰勝了皮肉,匕刃輕而易舉的劃開了小女孩那幹枯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痛叫一聲,小女孩顫抖著向後退出兩步,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恐和彷徨,她不明白小男孩為什麼要弄傷自己。
見到小女孩流血,那個小男孩也害怕起來,他畢竟才九歲、十歲的年紀,雖然亂世的孩子成熟的早,他也早已見過死亡和殺戮,可自己總歸沒動過手,此時也慌張起來,忍不住向後縮去。
“給我上!”賈老六忽然從後麵給了那小男孩一腳,小男孩身不由己的撲了過去,一頭撞在了小女孩的懷裏。
兩個孩子滾做了一團,慌亂中小男孩雙手亂舞,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刺進了小女孩的肚子。
小男孩急忙將匕首拔了出來,一抹鮮血隨著匕首濺在了他的臉上。受了這血的刺激,再加上對食物的極度渴望,小男孩的臉扭曲起來,露出了與他的年齡絕不相襯的猙獰。
瞪視著小女孩慌恐的臉,小男孩發瘋似的一刀接一刀的刺了過去,恐懼與饑餓終於摧毀了他稚嫩的心靈。
一朵朵血花染在小女孩蒼白而瘦弱的身體上,仿佛是一張用絕望畫成的圖畫。
旁邊的人群裏笑聲與叫罵聲不絕於耳,押了小男孩的自是興高彩烈,押了小女孩的則是咒罵連天,更有人質疑賈老六的那一腳是故意犯規。
“他媽的,我也是押了那頭小母羊的,我不也一樣是個輸!”賈老六給自己辯解到。他是押了小女孩不假,可那勇哥卻是押的小男孩,哪頭重哪頭輕他自然是拎得清的。
小男孩還在一刀一刀的刺著,人群中的叫聲更響了。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人群的哄鬧。
仿佛平地裏響起了一聲霹靂,隻不過這道霹靂直接劈到了賈老六的頭上,將他的腦袋劈成了爛西瓜。
大家愕然四顧,月光下,一條孤單的人影從廢墟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