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把袁道長給拐到家裏來了啊?”
“我哪有啊,是他自己非要來的。”
張成才可不想受這個冤枉,袁老頭這麼大的年紀,萬一在自己家裏有個好歹,自己很難跟大家解釋清楚。
“他自己要來的?他來咱家,有人知道嗎?”
菲兒一皺眉頭,略微歪了歪撓腦袋,露出了一副困惑的模樣。
“有!當時他那幾個徒弟都在窗戶下麵聽牆根,肯定知道。”
張成才不知道菲兒為啥要問這個,不過他依然順著菲兒的問話,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夫君,你把袁天師嚇著了吧!”
菲兒慢慢的溜達到了門口,悄悄的伸出脖子看了看正在那練拳的袁天罡,見老頭還在那打的起勁,這才放心的走到張成才身邊,壓低聲音,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啥!我嚇著他了?不能吧!你看他能吃能喝能蹦能跳的樣,象個擔驚受怕的嗎?”
聽了菲兒的猜測,張成才不禁莞爾一笑,拿手一指屋外,一臉戲謔的嘲諷起了菲兒。
“夫君,他是故意做給你看的,不信一會你過去仔細看看,他肯定一腦門子全是汗!”
菲兒顯然沒有把張成才的嘲諷放在心上,而是繼續用她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訴說著她觀察到的情況。
“奧!為什麼啊?我真沒嚇唬他啊?”
一看菲兒拿出了證據,還說的如此肯定,張成才心裏反而沒有底了,畢竟一個七十歲的老頭跳桌子掄椅子,咋看都不是很正常,自己光以為是老頭身體棒,還真沒往其他事情上想。
“釣魚島,財寶!你要是不出門,他還不害怕,你這一出門,你說他害怕不害怕啊?”
菲兒神秘兮兮的眨著眼,一本正經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張成才點了點頭,滅口的念頭他不是沒有過,到青羊宮之前,自己還在心裏打了半天的譜,難道是袁大神棍也想到了這一層,才在自己麵前裝出一副身體嘣棒吃飯嘣香的模樣不成。
菲兒見張成才在那發呆,好半天不說一句話,上前推了他一下,
“夫君,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我能想啥啊!本來就是去辭行的,誰知道能把他嚇成這樣啊,再說了,那地方的財寶咱們出門還不都得給帶走啊!他知道也算不了啥事吧!”
雖然張成才很相信菲兒,可心裏的話他仍然不敢說出來,這娃確實對袁天罡動過殺機,雖然那個想法一瞬間便從腦子裏閃了過去。
這些想法隻能埋在自己的心裏,他就是納悶,為啥袁天罡會感覺到自己有這種心思啊!莫非真有心靈相通的說法不成,也不對啊,就算有人跟自己心靈相通,那也該是菲兒和李敬啊!
“我們幹脆別說破算了,反正他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在咱們家裏,他安心,我們也安心!”
見張成才嘴硬,菲兒不滿的撇了撇嘴,做夫妻做了那麼久了,張成才的心思她自信還是能猜透的,要說張成才殺袁天罡她是真不信,可要說張成才沒這種想法,她就更不信了。
“我安什麼心啊,真是的,沒事幹別瞎猜。”
張成才被菲兒說破了心事,臉上顯出了一絲的驚慌,他努力的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彷徨,嘴巴象死鴨子嘴一樣,硬是不透一點話風。
“唉!夫君,其實你這個人吧!是豆腐嘴豆腐心,可狠起來,也挺嚇人的。”
菲兒從進了張家的門,第一次把張成才擠兌成這副模樣,看著他急於掩飾慌慌張張的樣子,菲兒微微一笑,坐到了張大公爺身旁,
“說你不狠吧!咋欺負你都行,碰到事撒腿就跑,從來不願意和人起什麼爭執,去登州是這樣,殺家奴也是這樣,整人家長孫國舅還是這樣,寧願不立功,也不願意摻和事,躲在一邊光出主意,這一次,你又是想躲誰啊?”
“別瞎說,這次你夫君我是太累了,想找個地方度假而已。”
“哦!那好吧,是度假!”
見張成才還在那嘴硬,菲兒也沒繼續逼問,隻是衝他笑了笑,算是認可了他的謊言,
“隻是夫君我就不明白了,你為啥什麼事都不爭呢?咱們家現在也算是家大業大,您在朝廷裏的勢力也不小,為啥老是東躲西藏到處亂轉啊!”
“哎呀我說菲兒啊!你啥時候變的這麼能叨叨了,你夫君我對外族人一向心狠手辣,可對咱們自己人,我是能不殺就不殺,能不鬥就不鬥,打個比方吧,你和敬兒鬥起來,對咱們家有好處嗎?與其在家裏鬥,為啥不怕這些心思放到外人身上啊!為夫不是不敢,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