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您既然來了,那就跟長孫國舅好好聊聊,這裏麵味太大,我去外麵伺候著,有事的時候,您喊我一嗓子就行。”許敬宗見張成才跟個長孫無忌唇槍舌劍的交上了火,知道自己該回避一下了,也好讓張大公爺好好勸勸長孫無忌,省的自己在跟前兩個人都磨不開臉。
“嗯,好,那許大人您請便!”張成才看了看長孫無忌,覺得這貨對自己倒是造不成什麼威脅,衝許敬宗一點頭,答應了許敬宗要求呼吸新鮮空氣的要求。
“張公爺,這次老夫進來,也有您的功勞吧!”長孫無忌見許敬宗出了門,臉色一正,就開始打聽自己的事。
“長孫國舅,您一向都是睿智過人,豈會瞧不出其中的關聯,我張成才是個啥貨您也不是不知道,除非有人算計我,否則我才懶的招惹人,這次您是栽在了自己的手裏,怪不的陛下,更怪不得我張成才。”張成才一聽長孫無忌的口風就覺得不是個味,明明自己來審案子,倒被個人犯先問了話,心裏是極度的不爽,可為了完成誘供的任務,這話該接著還得接著。
“奧!倒是老夫孟浪了,那老夫問你,聖上這次打算如何處置長孫一門?”長孫無忌也沒計較張成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直接把話題拉到了自己身上,想聽聽李治這娃到底想把自己整到什麼程度。
“我說國舅爺,您也忒多心了,說白了吧,這次拿你,主要就是你囂張跋扈,獨攬朝綱,陛下年齡雖小,可也聰慧的很,您為了關隴世家,屢屢跟他作對,時不時的還顯示一下您的人望,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如果造反,也太容易成功了點嗎?”
“胡說,我乃開國重臣,三朝元老,當今國舅,官居一品,如何會去謀反,你休要血口噴人!”長孫無忌自從進了大牢,對謀反兩個字是特別的敏感。
“沒人說你謀反,隻是說,您無論是權力、地位、人望都已經達到了頂點,具備了謀反的能力而已,你要是真謀反,咱們倆就不是在這裏談話了,估計這會得在兩軍陣前罵陣了。”
“那又如何,老夫對大唐忠心耿耿,日月可鑒!”長孫無忌把胸一挺把頭一抬,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臨危不懼的樣子。
“對皇上來說,這就足夠了,國舅爺您想想,要是門口的牢頭想謀反,陛下會不會理他啊?”
“就這個一個東西,哪裏輪得到陛下操心,莫說陛下,就是老夫,也不會理會於他。”
“著啊!國舅您這不是很明白嗎!沒能力謀反的就算是作亂,那也成不了多大的事,啥時候有動靜砍了就是了;可這有能力造反的就不一樣了,就比如您吧!你長孫國舅與先皇謀取天下,這智謀就不用說了,宰相你也當了有三十年年了吧,天下間還有誰不知道你的威儀啊,在大唐,您長孫國舅可謂威能服物,智能動眾,權傾朝野,榮寵已極,目下雖是忠心耿耿,可一旦陛下觸及關隴士族的利益,您就算沒有野心,早晚也得讓那些士族的官員給逼成王莽、司馬懿之流,倒不如趁著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把您從高位上拉下來,省的以後再有個萬一,那才真叫戰火連天民不聊生呢!”
“這,照你這個說法,你們是打定心思,要誣陷老夫了?”長孫無忌聽了張成才這番大論,登時被雷的口瞪目呆,明明是陷害忠良,到了張大公爺嘴裏,卻成了預防作亂。
“誣陷說不上,我說國舅爺啊,就許敬宗提的那些罪狀,說您意欲謀反您確實冤枉,可這欺君罔上把握朝綱您真的沒幹過?這陷害忠良我也不敢說您有,可引用私人壓製異己您敢說和你不沾邊嗎?”
“這,老夫官居一品,投行書者比比皆是,親朋故舊數不勝數,如何能不用私人?”
“奧!那在下冒昧的問您一句,魏大人最後是什麼下場,您還記得嗎?他老人家什麼罪名,您還記得嗎?”張成才把嘴一撇,對長孫無忌這種隻給自己伸冤不管別人死活的做法,表示出了強烈的鄙視。
“魏征!倒是老夫對不起他了,按說該給他平反才是,可現在,唉!!!!”
“好了,您也別多愁善感了,皇上的意思,我現在隻能給您透漏幾句話,您想聽我就說說,不想聽我回家洗洗睡覺,你就當我沒來過。”張成才見長孫無忌一臉的滄桑,想想以前倆人的交情,倒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護國公請講,長孫無忌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