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著！”司馬木三的眼裏閃過一絲淚光，“我知道，修遠一直把我當男生來看，我一早就覺得他喜歡上林正，隻是上林正自己一點都沒那麼想過。我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喜歡上林正那樣的女孩子，很溫和但不柔弱、知書達禮、會彈琴會織繡。可是我為什麼要為了迎合某個人而改變我自己啊？哪怕那個人是我喜歡的人呐。”
“當然不是要你為了別人而改變，隻是現在的你是真實的你嗎？”
“我……”司馬木三一時語塞。——當然不是了！！！
“司馬木三，把心裏的事，都說出來吧，總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太累了。”
“你不明白的……”司馬木三揪著自己的頭發，猶豫了一陣，“我爹跟我娘是在父母安排下認識的，感情不深，所以從小，爹也並不特別疼我，不過也還算好……可是三歲那年，遠城爆發了一場從沒有過的傳染病。我娘是個大夫，她所在的治療院研製出了一種治療的藥方，在動物身上試驗過之後，需要一個患者來試藥。”司馬木三的眼光黯淡下去，“我娘因為整日照顧病患，被傳染了。所以她主動提出試藥，結果……”
“難道……”
“對，她死了……雖然這樣的事故自然是治療院的過錯，但因為我娘是主動試藥的，治療院隻賠償了二百兩銀子。有關的人員都被判刑，治療院也就倒閉了。倒是朝廷為了表彰我娘，賞了我家一千兩。”司馬木三的嘴唇抿起一絲苦澀的笑，“也因為這樣，我爹升職做了教諭，沒多久就給我娶了個後娘回來。那個女人不過就是看上那點錢了！”說到此處，司馬木三氣憤地站了起來。
“這也不一定嘛。”徐思遠將她按回椅子上。
“那會兒她剛滿十八，一個長得漂漂亮亮會唱歌會跳舞的禮樂訓導，肯嫁給我爹那個比她大了十多歲，其貌不揚還帶著個女兒的大叔。不是為了錢，別告訴我你覺得她是為了愛情！太天真爛漫了吧。”
見司馬木三再次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徐思遠也懶得把她按回去了，隻是繼續聽她說下去，“她見我爹並不寵我，就一直沒給過我好臉色看。我做什麼她都要說我，我爹頂多也就在他嫌煩的時候讓她少說兩句，從來就不會維護我。那女人懷了孕之後我在我爹麵前算是不存在了。可是她自己摔了一跤流產了，非說是我害的，要死要活地讓我爹把我趕出去。”司馬木三扭頭盯著徐思遠的眼睛，“知道為什麼我爹沒聽她的嗎？”
“你可是他親生的啊。再怎麼著也不能趕出去吧。”徐思遠的語氣理所當然。
“要不怎麼說你天真爛漫呐。”司馬木三的語氣急促起來，“是因為她生不了了，我爹怕沒人給他送終罷了。”冷笑一聲，“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我要告訴他們我根本不需要大人來保護我，我可以比那些男孩子還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