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射禦課開始之前，總是能看到達尼魯助教在草場上射箭。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閑著無聊便提早到了場邊曬太陽，三月暮的陽光曬得人直犯困。
助教束著網巾，穿了一身含藍裋褐，除了本白的護領和手腕上的黑色護腕，不帶一絲雜色。網巾下姣好的麵容更顯得纖好白白，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他握著弓的手上。
其實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對自己最滿意的部位就是那雙長長到比大多數女孩兒都要長出一個指節的手，可是跟這位助教比起來，就根本算不得好看了。更可惡的是——他是男的啊他是男的啊他是男的啊——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在心裏默默怨念。
“子肅。”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喊了他一聲，“我說……你整天在大太陽底下上課，都不會曬黑的嗎？”
助教又放出正中靶心的一箭，遂放下弓轉過頭來，“你叫我什麼？”
“子肅啊。你也沒比我大多少，我估計班上除了我和所修，別的同學都比你年紀還大，稱呼你‘助教’太別扭了。”
子肅還未說什麼，先聽得鈴鐺聲。上課了。
“同學們。”子肅拍了拍手，召集大家過來，“今天練習騎馬，大家自己去馬廄裏選了馬到草場上練習吧。”說罷，同大家一道兒去牽了匹馬出來。
“香菜，要我教你嗎？”司徒哈雷.田姆特斯夫看著正望馬興歎的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說道。
“誰要你教啊。”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雙手摟住子肅的胳膊，“我有達尼魯助教呐。”複又放開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願意教我嗎？”
“既然是老師，自然是要把學生給教會的。隻是所修那麼殷勤地想教你，你不領情，人家可是要吃心的。”子肅一臉壞笑地看了所修一眼，所修再一次對他報以白眼。
在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看向他之前，司徒哈雷.田姆特斯夫咳嗽一聲，“開玩笑，誰稀罕啊？”
“助教，咱們不理他。”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一手牽起馬，一手拉著子肅，白了司徒哈雷.田姆特斯夫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和司馬木三出去時都會叫上約翰.王和司徒哈雷.田姆特斯夫。記得約翰.王第一次見到司徒哈雷.田姆特斯夫時，總是認為自己在哪兒見過他，並肯定不是在南院。
約翰.王的父親本在帝都治理部門文選司當值，因為丁憂的緣故複職之後調到了陀城來。聽約翰.王如此說來，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把林馥集的梳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