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姑娘們我們來排排年紀吧，據說這是每個宿舍的規矩啊~啊哈。”剛吃了幾口飯，生性開朗的綠葭就興奮地提議，“我虛歲十八，你們呢。”
“啊哈，我猜我最小了，我虛歲十六。”司馬木三一臉得逞的笑。
“抱歉，我十五。”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吐了吐舌苔，“笑瞳兒，你呢？”
“我……我麼，我也十五。”笑瞳兒回過神，回答道。
“你幹嘛老是心不在焉的。”綠葭不滿地用手抱住笑瞳兒的肩搖晃了晃。
“你們家裏都是幹啥的，我爹是縣學裏教格致的，還有個教禮樂的……後娘。”司馬木三環顧幾人。
“我爹是陀城治理部門主事。”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回道。
“我爹是上元縣城主。”綠葭扭頭看著埋頭吃飯不說話的陸莞，“陸姑娘，你是有多餓啊，能多說幾句嗎？”
“我……我們能換點別的話題嗎？比如，月日要到了，你們打算出去玩嗎？”
“月日不是應該回家嗎？不要扯話題，先說你家是幹什麼的。”綠葭阻止了陸莞的話題轉換。
“不會是皇家內部之類的神奇工作吧。”司馬木三仰頭幻想。
“要是皇家內部的，笑瞳兒還用得著來著讀書麼？那可是世襲的金飯碗呐~我猜……不會是靠關係進皇家學院的高幹子弟，不敢說出來吧？”綠葭不懷好意地笑著。
“胡說，今天導師還提過笑瞳兒的成績很好的，要什麼關係。”司馬木三急忙反駁。
“我覺得我們還是讓笑瞳兒自己說吧。”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看著眼前兩個話癆有些頭疼。
“我……我說出來……你們不要笑話我。”陸莞低下頭去，“我家是商戶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卻提高了音調，“可是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奸商啊，或者是渾身銅臭味的討人厭的商人啊，你們要相信我。”
“原來是這樣……笑瞳兒你想太多了，這沒什麼的，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在乎這個啊。”綠葭攤手。
“是啊，就算是商戶也沒什麼丟臉的啊，我爹爹本也是商戶，後來中了舉子到我爹就算儒戶了。而且……你要是能給咱們些銀子用用我就更不介意了哈哈哈哈……”司馬木三大大咧咧地笑起來，“不好意思，我是遠城人，笑起來是不是有梆子腔。”
“我爹說，賤籍是要被笑話的，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做個女官，才能擺脫這個討人厭的身份。”陸莞還是不願抬頭。
“哪有這樣教自家閨女兒的，這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先人什麼樣，自己就永遠也什麼樣了麼？莫名其妙。”綠葭有些忿忿不平。
“我爹也是想讓我好好讀書才這麼說的吧……”笑瞳兒歎了口氣。
“不要說不開心的了，嗯……小三是遠城人，我是斌城人。笑瞳兒，綠葭，你們呐？”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有意轉換話題。
“我是陸城來的，不過不是那種外頭說的晉商，我就是個鄉下丫頭罷了……”陸莞依舊是垂頭喪氣地，“所以你們別聽導師說我成績多好，那隻是在我們那個破破爛爛的小縣學，到了陀城，怕是比我好的一抓一大把。”
“陸笑瞳兒，你再一直用這種妄自菲薄的語氣跟我們說話，我就揍你了！”綠葭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司馬木三接過綠葭的話說下去，“就是，出生在什麼樣的人家什麼樣的地方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幹嘛神經兮兮看不起自己，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哎，你們兩個別這樣說，這樣笑瞳兒該更難過了不是。”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握著陸莞的手晃了晃。
“沒事，我不說就是了。”陸莞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綠葭，該你了，你是哪兒人？”
“這裏就我一個土生土長的陀城人了。”綠葭笑了笑。
“呀，果然就和所修說的一樣，是個佳人呀。”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看著綠葭的臉說道。
“所修是誰？”大家齊聲問道。
“就是我此前說的，我們班唯一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說起司徒哈雷.田姆特斯夫，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又嘟囔著嘴，“他說他猜我肯定不是陀城人，因為陀城姑娘應該更漂亮一點。氣死我了，斌城就沒漂亮姑娘了麼？”
“真是胡說，咱們的茜茜多可愛啊。”司馬木三伸手捏了捏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的臉。
“對了，都忘了問你叫什麼了。”綠葭這才想起來。
“我家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字上林正。”
“那我們以後能叫你香菜嗎？”綠葭立刻提議道。
“唔……這個，好吧，反正也被人叫習慣了。”郝連華奇.斯威爾特.夢露兒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