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把桃木劍在清水中一浸,粘上祭台上那一摞黃紙,再往燭火上一送,瞬間燃燒了起來。道士把那把桃木劍舞著天花亂墜,燃燒的黃紙餘燼帶著星星的火點在空中飄蕩,有些便落到了院子裏人的身上。蔣小倩被丫頭扶著,忍不住拿了絹子捂著鼻子,來隔絕空氣中有點嗆人的味道。
當桃木劍上的黃紙燃盡,道士又念了些咒語,然後收勢對章婉碧道:“二太太,現在這屋裏的小鬼已經被我燒死了,放心吧,她再也不會出來作怪了!”
章婉碧示意讓馮媽俸上酬金,與道士客套幾句便著人送了他出去,見蔣小倩一張臉又黃又瘦,虛弱不堪,便也讓人扶了回去。自被驚嚇後,她的病日漸沉了起來,心中也隱不好的預感,看她這模樣,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而此時,左森正由曾泰東伺候著,在書房裏與曹成漢秘談。
“軍座,如今張帥已易了幟,所有軍隊重編,我們雖已納入編製,卻一直以來是自己獨立掌著兵權,南京政府已對我們多有忌憚。這個時候下公文讓軍座你借兵剿匪,分明是想試探,軍座打算怎麼應對?”曹成漢皺眉道。他從軍幾十年,那眉頭仿似從未鬆過,已在眉間刻了道深深的紋路。
左森冷笑一聲:“那些土匪哪有那麼好對付?如果我們出兵,必定損失慘重,不管誰輸誰贏,南京方麵都是漁翁得利。但是如果我們不出兵,就給了南京方麵一個借口,說我們不服調譴,便正有了理由收回我的軍權。”
“據我們的人回報,南京方麵已經讓趙得彪監視我們的動靜。”
左森手指敲在書桌上,想了一陣問道:“你怎麼回的?”
曹成漢垂首道:“隻說我們與田大虎一戰損失慘重,一時怕沒有足夠兵力借出,還要待軍座調度才好回覆。”
左森笑:“嗯,說得好!不過我們也不能太吝嗇,幾千兵力還是借得出的。”
“這樣做雖然堵了他們的嘴,但怕是對方還是會不滿。”
“他們暫時還不敢拿我怎麼樣。”雖是這麼說,但左森知道自己如若想繼續做自己的土皇帝而不被吞並,必須要加快與別的軍閥結盟。
曹成漢走後,左森讓曾泰東取了些酒來。他好酒,不但酒量極佳,且懂品酒,這個書房便放了不少各地的好酒:汾酒、高粱、茅台、狀元紅……乃至外國的洋酒,各式各樣,不勝枚舉。他在有事要思考時便會喝上兩杯,喝到醺然微醉,是最好的境界。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是一個丫頭。她手裏端了幾盤小菜,柔聲細語道:“老爺,芳怡做了些吃的來給老爺佐酒。”
左森“嗯”了一聲,也不在意。
芳怡送完吃食後並不急著離去,她眼睛往桌上一瞄,讚道:“老爺真是厲害,十幾種酒混著飲卻一點也無醉意,若換了旁人,不知早已醉成什麼樣子了!”
左森聽了這話,才留意起她來:“哦?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喝了十幾種酒,我這上麵可沒有擺十幾個酒瓶子。”
芳怡掩嘴一笑:“老爺,你雖然沒擺十幾個酒瓶子,卻是擺了十幾個酒杯子,若是喝的一種酒的話,卻是不需這麼多杯子的。而會品酒的人,自然不會用一個杯子喝不同的酒,那樣酒味岔了,也品不出什麼來。”
左森笑:“你這丫頭倒是機靈。你也懂酒?”
芳怡道:“那是因為我家在鄉下釀酒的,我自小跟我爹跑前跑後,雖然懂不了許多,卻也聽來一些。小時候我爹和朋友喝酒,每回還要我站在旁邊唱唱小曲助助興呢!”
“你還會唱小曲兒?”左森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我是最愛在喝酒時聽曲兒的了,每回有九姨太給我唱戲聽,現在換換口味聽聽小曲兒也不錯。”
芳怡巧笑道:“老爺若是想聽,隨時喚芳怡來唱就是。唱得不好,隻為老爺助助酒興!”
左森嘬了口酒在嘴裏咂了兩聲:“好!你現在就唱來聽聽。”
芳怡也不推脫,開口便唱,聲音雖不若黃鶯出穀,卻也清脆好聽,加上她表情豐富,動作俏皮,惹得左森頻頻拍手叫好。
“好!好!有趣!應賞!”
曾泰東從長褂裏掏出一塊銀元來,滑落到芳怡手裏。芳怡稱謝接過後,福了福身,正轉身欲退下,卻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往後倒去,幸虧左森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便正正撲倒在左森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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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