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潔如歎口氣,認真地看著他:“我已經沒了孩子,不想再失去你!”
左少棠感動地拉過她圈入自己懷裏,暴露在冷空氣下的皮膚隻有些微溫熱了,溫柔道:“我們還年輕,孩子沒了可以再生,最重要的是你沒事。”從出事那刻起,他就決定永遠也不對其說出真相。
“天涼,快些穿上衣服!”顏潔如眼圈微紅,從鏡中映出的容顏卻又忍不住嘴角偷偷含笑——嫁給這樣的丈夫注定是要提著心過日子的,但隻要見到他仍好端端的活著,便已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廳中大大小小跪了一排。
左少棠發怒時與左森不同,並不見他如何吵鬧,也不見他臉上有任何陰鬱,隻是一臉平靜微笑地端坐在大廳之上,但整個廳中卻無人敢大口呼吸一下,空氣比外麵的數九寒天還要冷凝。那些高了他一個輩分的姨太太們根本不敢開口說半個字,甚至連一向在左家很有威信的章婉碧也陪坐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更不用說是跪在地上等著問話的下人們,每個人身上都像篩糠似的發著抖——現在要他們選擇,他們更寧願承受左森的怒氣。
“說吧,怎麼回事?”左少棠淡淡地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聲音很是輕柔。
“大少爺!大少爺!真的不關我的事!求求你,放了我吧!”小珍忙不迭地磕頭求饒,哭成了淚人兒。
左少棠任她哭了一陣,才緩緩開口:“我已問過八姨太,證實你確實回房服侍過她,但也不能證明李媽不在時你沒落過藥。而且這幾天門禁管得森嚴,也絕不會是外人潛進來做的。”
見小珍已嚇得臉色灰白,左少棠卻又突然直起身子對著眾人掃視一圈:“當然,我也不會一口咬定就是你。既然你和李媽都離開過廚房,那麼所有的人都有嫌疑。現在就請大家都說說自己的去向,從李媽拿藥進廚房到大少奶奶服藥中間約摸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你們人在哪裏,做過些什麼,何人為證?仔仔細細說個明白,我自會分辨孰真孰假。”
因為當時正值早晨做活兒忙的時候,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做事,也就是所有人都有人為證。左少棠隻是聽著,也不置可否,令人心裏不禁打鼓。
待聽完下人的話,便讓他們站在門外等著,卻不先急著宣判,而是看向那些姨娘們,所有被他眼光掃過的人心中都不由一陣緊張,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下藥的人來。
左少棠彬彬有禮地從座位上走下,先到章婉碧麵前施了一禮,才道:“二姨娘,家務事本來向來由你作主,但此事關重大,為了公允起見,請二姨娘先領個頭,也說一下自己當時的行蹤吧。少棠知道自己僭越,得罪了!”
馮媽剛想開口,章婉碧卻揮了揮手阻止她,從容道:“你剛才也聽馮媽說過了,直到聽聞潔如出事之前,我和她一直待在賬房裏。”
左少棠點點頭,又向她身旁的餘桂芝邁了一步。
餘桂芝媚眼一挑:“你難不成還懷疑我呐?怎麼說我也是你爹的太太,你的姨娘……”
話未說完,突見左少棠眼神一冷,下麵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隻能咽了咽口水,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囔:“那時我在房裏睡覺。”
“有沒有丫頭侍候?”左少棠問。
餘桂芝高聲嚷起來:“我一向是不睡到巳時不起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當時芳怡去找李媽了,哪有什麼人侍候!”
左少棠微微一笑:“多謝三姨娘!”
接下來所有人都交待了去向,甚至連嫌疑最大的張雪婷也因有安晴替她作證,也算暫且避過。
左少棠回到原位,沉聲道:“如此看來,隻有三姨娘無人與證。”
“啊!”餘桂芝像被針紮了一樣跳了出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
章婉碧瞪了她一眼:“你急什麼急?少棠不過是依著剛才的情形直說而已。”
左少棠垂下雙目,長長的眼睛毛將裏麵的情緒擋得嚴嚴實實,令人看不透其中的想法:“自然不能僅憑這點就冒然定論,隻要接近過廚房的人都有可能。”
“靠近廚房的?”餘桂芝的眼睛驀然亮了起來,猛扇自己手中的團扇,像是很熱般,忽地指著方芷秋,“我記得了,那天芳怡回來說看見她從廚房外經過,還覺得奇怪呢,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九姨太怎生去了廚房?現在想來,這事定與她脫不了幹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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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