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靈霄忍著欲嘔的想法,對女鬼道:“你倒跟我說說,把心吐出來是做什麼用的?”
女鬼聞言笑了,有些花枝亂顫地癲瘋。
“問我吐心做什麼?真是好笑,難道不是為了救你那個小情人用的?不然,老娘我何曾需花這樣的氣力。”
“哦~~此話怎講?!”靈霄聽聞此言倒是來了興致,這吐心解毒的法子聽來倒是新鮮。
女鬼於是當真神秘起來,尚自流著血漬的唇角,帶著詭異的邪惡。手握那顆勃勃跳動的心髒,她的表情看來,似乎很是享受這種手握命運的感覺。
“你應該清楚,凡是中了我們鬼毒的人,運氣差的當場暴斃,哼,至於運氣好的,也是難逃厄運,多半都是救不了,最終落得化鬼的下場。”
說到此處,女鬼徑自望了一眼身躺在地的百草,繼續道:“像她那樣,印堂發黑開著花的,就不單單隻是化鬼前兆了。而是犯過病了,這樣看來,情況更為凶險。”收緊手上五爪,緊緊攥緊心肉,女鬼凝眸沉聲道,“如今,若要救她,就須用得我的心頭血。”
“心頭血......”靈霄低吟一聲,兀自思量。
女鬼亦作頷首,道:“不錯!必須喂她吃下我的心頭血,使之之與她體內的殘餘鬼毒一並融合,然後,再擇對時將其一齊逼出體外。”
靈霄挑眉道:“如此說來,還須人來協助,才能徹底清毒?!”
“是!”女鬼說到此處,突然眼冒幽光,聲色顯得有些凝重。
“不僅如此,還須你來把握這解救於人的最佳時機。退一萬步講,倘若不能把握這最佳時機,別說是救,就怕臨到最後,隻能是你親自動手——殺了她。”
話及於此,竟是十分詭秘地仰天嗤笑。
神色陡然一驚,靈霄瞪著女鬼,語音微顫道:“為何我會殺她,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看著靈霄略顯蒼白的臉目,強作冷硬鎮定的外表下是早已方寸失儀的慌亂,女鬼突然覺得異常暢快。
“倘若真的救人不成,我的血便會粘合著鬼毒,在她體內永久紮根,最終將她體內的血液全數換洗一新。待到那時,相信——她會比我更加厲害,更加暴戾。”
“你做夢!”靈霄被她如此一激,陡然怒氣上竄。一個空間轉移,不及人眼看清的速度,即刻迅速來到她的身後。
逐漸加重手上力道,靈霄緊著五指,死死掐住女鬼的脖子。
“若她真的變成那樣,如你所言,我定然不會手軟,一定親自了結她。”話及此處,更是用力一掐,靈霄陰冷冰寒的聲音便自頸後字字爬入女鬼耳間,“待到那時,不僅是我殺她那麼簡單,我、還會殺你。”
女鬼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不、不會的!”
“哼!”靈霄當即冷哼一聲,“我會!當然會!我不僅會殺你,而且——挫骨揚灰。就連你這顆辛辛苦苦造就的心,恐怕也得跟著殉葬,嘖嘖,百年基業,就這麼毀了,當真可惜!”
女鬼本來高高在上的氣勢,因被靈霄一通威言打壓,瞬間滅了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你答應過我,隻要我肯救她,你便給我解藥,放我走的!”女鬼仍自一番淒厲哀嚎,想要拚命挽留一線生機。
靈霄聽罷有些不屑:“你以為,我會是那等不守信用的人嗎?既是答應了,我便遵照約定——為你解盅。隻過,前提你是知道的。必須救人,保她安然無恙。不然,天上地下,也別指望能夠逃出我的手心。”
“咳、咳咳!”女鬼被他掐得十分氣悶,一時連連咳嗽,說不出話。靈霄見狀,隨即撒手一放,任她自行癱倒於地。
瞬間跌坐在地,女鬼極盡澀然道:“早前......我也說了,絕非是我不會救人。這關鍵之處,不是在我,而是在你!”
“哼!”兀自抱著胳膊,靈霄仍是不予理睬。
“時機難握,這是其一;其二,單憑你這一人功力,恐怕也是難將毒血全數出清......”
聽到此處,靈霄那張冷峻無濤的臉上,終是起了一絲裂痕。
心想,難道.....真是無藥可醫?!!
在此萬分糾結困擾之時,二者卻聞叢中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鶴唳。伴隨秋風狂掃落葉的無限飛鴻驚勢,目中一襲白影子突然旋身而至。
腳點於地,白衣飄裾,俯身抱起地上女子,慕玄漸漸行至兩者身前。
“你便是這麼救人的麼?隻讓她躺在地上......”冰澈如水的沁涼聲音,透著四肢百骸的冷意。看似沒有動靜的麵容之下,蘊藏盡是暗濤無數,帶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魄力,讓人頓生懼意。